老警察所指的房间看样子是旅馆的客房,阵阵喑哑压抑的哭泣声透过隔音并不算好的门传出来。
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许久,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
门没有反锁,我稍稍一拧便开了。
对于一个住一晚上只有几十块钱的小旅馆来说,环境自然不会多好,有些潮湿,整个屋子里都是卫生间里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混淆着烟草味,窗帘是拉着的,隔光性不算好,所以房间里看起来有些混沌。
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岁、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坐在床上,神色憔悴,烫过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了哭得红肿的眼睛,不过,见我们进来,她总算止住了,就是不断的抽噎着,揉了揉眼睛,掐掉了手里的烟屁股,这才抬头迟疑问道:“你们是……”
我说,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女人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让我们坐下了,当我问她和死者的关系时,她疑惑的问刚刚不是都已经问过了么?
我说,我们是另一个部门的。
“人已经死了,你们不去找凶手,挨个的过来问我这个受害人家属,算是什么意思?”
女人变得烦躁起来,这样的情绪我可以理解也没做声,只等她发泄完情绪,无须我们提问,她自顾自的把在警方那里说过的问题又和我们说了一遍。
她说她是死者的老婆,二婚,在和死者结婚之前,有过一段婚姻,离异后在感情空白期独身一人去了广东创业,回乡时认识了死者,二人很谈得来,结合在了一起,不过双方都有自己的事业,又都放不下,所以平日里都是分居两地,聚少离多,以前的吧,双方几乎电话联系不断,不过有了孩子以后,尤其是孩子跟着她生活,她的感情重心就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和老公的联系少了很多,不过,每个月她都会过来和老公小聚几天的,有时候老公也会关掉旅馆一段时间,去广东陪她和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死者死了十多天了,才被发现的原因,周围的邻居都觉得死者是去广东去了。
而她和死者最后一次联系,约莫已经是十五六天前的样子了,双方是通过视频联系的,当时死者对她抱怨过这么一件事,说宾馆里住进个混蛋,一点都不讲究,竟然在房间里乱涂乱画,墙上、地上,写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被他发现后,他大怒之下差点打对方,双方爆发了激烈的争执,最后……老板大获全胜,那个年轻人赔给了他两千块钱,并且保证把那些乱涂乱画的符号处理掉。
死者把这件事当成一件闹心事说给自己老婆听,还说,这两年东北小县城里的人都走光了,买卖太不好干了,还老是受窝囊气,回头找机会把旅馆处理掉,要搬去广东和老婆孩子一起住。
“他以前一直舍不得处理掉这个破旅馆,说这是他爸留给他的,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到他想通了,这不,我那边刚刚得空,就立马过来了,就是想趁热打铁,把这件事情敲死了,谁知道我刚开门就看见他……”
说到这里,女人哽咽了,随即,悲伤化作了仇恨,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那个人杀了他,因为一丁点口角杀了他,你们一定要找到他……”
这句话女人倒是说在点子上了,确实,那次口角之争……是店老板死亡的直接原因!!
这就是邢伟的尿性!
我和他同窗多年,关系极好,对他的性子还是自忖有些了解的,念书那会儿和同学在课堂辩论上输了,他没说过对方,就记住了对方,后来七拐八弯的找茬,然后理直气壮的把人家打了一顿……
如今,反正他是准备拽个活人来行邪术的,店老板老死不死的惹了他,被他抓过来整死也是完全正常的!!
我关注点却不是这个,立刻道:“房间的墙上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号?这些符号还有没有了?”
女人摇了摇头:“早没了……
我老公说,在发生争吵以后,第二天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就被擦掉了,也没见那个人请匠人来重新刷墙,墙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上面的符号没了,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我老公之前看的分明,那墙上像是用红墨水画上去的一样,除了重新刷墙,没有第二种办法,当时他还很好奇,问过对方这件事。对方因为之前的争吵怀恨在心,没给他好脸色,说你不是让我处理干净吗,我已经处理干净了,还想怎么的?难道非得老子花钱帮你重新装修了才行?你倒是好算盘,你那墙早就坏的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发黑发黄的地方,老子不涂你也该重新刷墙了,还讹了老子两千块钱。
我老公也急了,说这是我讹你吗?我那墙好赖不用你管,但没轮到你来乱写乱画,画了你就得赔,不乐意在我这住着你换别家啊,你要再乱写乱画,你还得赔!
对方冷笑了两声,撂下一句,行,回头老子再赔你,看看你能不能接得住!
你们说说,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是谁?”
红墨水吗?
只怕没这么简单吧!
我沉吟了一下,起身对女人道:“好了,大概我们已经了解了,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找到他的。”
同时,我心里暗自补充了一句:“不光是找到他,我还会亲手把他的头砍下来,挫骨扬灰!”
随后,我离开了房间,跟外面的老警察打了声招呼后,直奔着邢伟住的那间房就去了。
其实很好辨认,几个房间里,唯独那一间门是开着的,店老板也是在那里被杀死的,尸体烂在那里,格外的臭。
只是,当我走近那间房子的时候,心头却猛地“突突”了几下,一阵极其不祥的预感自心头升腾而起。
一直钻在我上衣口袋里的小白这时候忽然探出了脑袋,小爪子“哧哧”的抓挠着我的衣服,对着我“吱吱吱”的叫个不停,看样子很着急。
老白道:“它说,它感觉到了非常不妙的气息,很不吉利,那间屋子里大凶!”
“确实,很让人不舒服!”
鹞子哥皱眉说道:“就像是……就像是进了万人坑,进了殍地的那种感觉,但比那些地方的不祥感更强烈,本能的排斥,这不是活人的地界儿!!”
无声无息的,我拔出了腰间的天官刃,在机械的转动声中,随着一声轻吟,百辟刀寒光四射。
另一侧的老警察目光闪烁,悄无声息的进了老板娘所在的那间屋子。
我已经顾不上那些了,闭上眼睛观视四周,精气神在蔓延,探入那间屋子里!
污秽!!
这就是我的第一感受!!
这个污秽自然不是指屋子里的环境,警方已经很仔细地搜寻处理过了,很多东西都被当做证物带走了,小旅馆里本身就没有几个物件,如此一来,早就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些基础的家具,除了地上有暗红色的血迹短时间内干净不了,整体而言其实是相对整洁的。
我说的污秽,指的是阴阳之间那种污秽……
煞气、阴气自不必说,更有一种严重的腐败之气,如同尸气,却要比尸气更加的浓郁,让人不适。
“没有什么脏东西。”
我睁开眼睛,说道:“充斥着类似于尸气一样的腐败之气,但不是纯粹的尸气,应该有不少警员进去过,没看到有中了尸毒的迹象……”
出于谨慎,我并未收起刀。
鹞子哥也是拔出了短刀,一步步朝那房间走去:“管他呢,且去看看怎么回事!”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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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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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