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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 落(上)

讲完关于合子的回忆,小络有些累了,心感到累了。接下来的部分她不想直接讲给远一听。她想写下来,然后再拿给远一看,因为怕回忆太沉重,思维会变得混乱,到时候会讲不下去或讲不清楚一些事情。她需要一些空间,慢慢梳理这些回忆。于是她问林远一要了纸和笔,准备吃过晚饭,好好在自己房间梳理一下的。但林远一非让小络趴在他身边写。

于是,那天晚上,在远一的卧室里的大**,小络和远一一个窝在床头画漫画,一个则趴在旁边写回忆录。远一画着画着就睡着了,小络帮他收了画稿,帮他摆了睡觉的舒服姿势,然后盖了被子,然后继续写着那些时不时会扰人心思的往事。小络写着写着会忍不住抬头看看远一的睡脸,孩子般的模样,小络忍不住笑了,内心感到很轻松。那些回忆也变得没那么沉重了。

我在从宾馆回来那天就把房卡烧掉了,因为拿着它让我觉得屈辱。另外,我当时也决定不会再去见关越。而卡里的钱,虽然来得屈辱,我毕竟没有那个傲气跟它们过不去。我把钱全部取了出来,一共有三千块。拿着它们,强忍着,眼泪才没流出来。这些钱,我给自己留了一小部分。另外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家里寄了回去,一部分寄给了小绎,这些钱当然不能同时寄回去,因为它们对家里人来说不是小数目,同时寄的话,他们会起疑心。

我依然和阿惠待在那个发廊,出院后心里木木的,没有换新工作的打算,也没有了那种要向谁讨个说法的愤慨,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哪里不是一样。只是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也刻意和新老板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微胖,脾气很好,脸上经常挂着笑,但是他和发廊里年轻的女孩子tiaoqing的行为却让我觉得生厌,为此我也丝毫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努力干活,变得更容易忍耐了。好像我的那些尖锐的触角在那次深刻的教训之后,都收缩起来了,或者被人砍断了,再也伸不出来了。甚至当有人故意冒犯我的时候,我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要极力抗争的心思。

阿惠还是以前那样,很安静地陪在我身边,极力维护我,时常说一些安慰我的话,我知道她很担心我想不开,会做傻事,甚至睡觉她都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只好努力地笑着,让她放心。她却对我说,小络你不开心,不要苦撑着。对于我的变化,她也默默接受了。她很想换工作,但看我没有心思换,就作罢了。我在想,那段时间,没有阿惠,我会怎样。可是,后来我却让她失望了,或是辜负了她对我的期望。

一切都是因为关越。

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日,我当然没去找关越,他也没来找我,我以为他已把我放我下了,又去找新的玩偶了。但当时我也没心情去寻思这些事,只想着平静地过一天是一天。第二个星期日的时候,天刚刚黑,老板叫我说外面有人找我。那时离下班还早,因为平常的话,我们是晚上8点下班,而周六周日则会延迟到10点。我当时一阵害怕,以为是家里人知道了我的事来找我回去,我明白自己的父母,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让我继续在外面打工的。我一直想着,要真是父亲或小绎来找我,我会绝口否认这件事的,我会告诉他们一切都是谣传。

我刚出去,一个女人就走上前来,对我道:“你就是马小络吧?”借着灯光,我打量了一下她,30多岁,画着浓妆,上身黑色绸质短袖,露出洁白的臂膀,下身宽大女式西服裤。眼睛里透着精明,一接近就会闻到她身上的很浓的玫瑰香味儿。看到是陌生人,我不由对她提高警惕,没有回答她,直接问道:“请问您是?”

“你就说你是不是叫马小络吧?”她有些不耐烦,同时也开始打量我。

“你找马小络做什么?”我也不屈不挠。

“我有个朋友最近才认了一个干女儿,他有事脱不开身,就让我替他为干女儿买些衣服,我想衣服还是要本人自己去选才好,所以如果你是马小络,现在就跟我走,如果不是,就叫马小络出来,或是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自己去找。”那女人一副时间很紧迫的样子。

我一时脑袋没有转过来,不知道她说的就是关越,还以为她可能找的是和我同名的女孩子。就道:“你找的可能是另外一个马小络,我最近没有认干妈或干爹。”

那女人听了,却忍不住笑了:“你就是马小络了。你没认干爹,是干爹认的你。”

我听了,更觉奇怪“请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你不会这么健忘吧?”她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对不

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来你是真的找错人了。”我开始觉得这个女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这时,阿惠也出来,我对阿惠说了“没事,找错人了”,就准备进去。

“等等,我再去确认下。”那女人拉着我道。然后又朝附近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车走去,我隐约看到车里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等着,我想等她确认好,就知道是自己错了,自然就不会再纠缠我了。但是重新站在我面前时,还是一口咬定我就她要找的人。

“好吧,我这下相信你是真的单纯,而不是装的了,难怪会被那只老狐狸骗到手,关越,关局长,你还记得吧。”

她说完很不耐烦地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关越这个名字,我当时还是有点印象的,它是我当时最不愿听到的两个字,因为它们对我来说,也意味着耻辱。

“我不认识什么关越。”然后,我拉着阿惠转身就走。

我听到那女人在后面叹了口气。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傻的小姑娘,有多少人想从关越那里刮油水啊,你却放着好好的机会不要。”

她的话让我觉得很恶心,更加坚决地推开门进去。

她却挡在门口:“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他的什么朋友,只是他秘书,今天找你也是为了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帮你选几件漂亮的衣服,然后带着你去见他。”

“对不起,如果你再挡在这里,我就报警了。”

“小妹,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上,你还是给个面子吧。哪怕你不去见关局长,跟着我去把衣服买了也行。”

“我有衣服穿,不需要。”然后使劲推她,她却依然不动。不停地摇头。

“你和以前的那些女孩子还真是不一样,我只要一个电话拨过去,她们马上就会赶到局长面前,甚至都不用我告诉她们在哪儿和局长见面,说实话,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但你老这样清高怎么行啊,该抓住机会就得抓住,就像现在,只是去买衣服,又不会少肉。多大的便宜都不知道捡。”

我只是觉得很烦,觉得不动真格,这个女人是不会罢休的。于是,我做出打电话的样子,想赶那个女人走。

“因为关局长的关系,我和你正要呼叫的人也有一些交情。你打啊,我可以乘机和他们联络联络感情,顺便把关局长的干女儿介绍给他们。”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无奈而又气愤瞪着她,觉得她真的很像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里的狼外婆。但最终还是屈服了。我央求她道:“求求你了,大姐,放过我吧,我只想老老实实地在这个城市里打工,不想招惹谁,求求你在你们局长面前说好话,让他放过我。”

“其实,我也不想逼你啊,都是为了生存不是吗?我家里也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小妹,看到你就想到了她,逼你我也于心不忍,但现实是我必须依靠讨好我的上司来生存。为了生存再恶心的事都得去做,你明白吗?”

我被她说得愣在了那里,我对她的厌恶感少了,警惕心也没了。脑袋里一直回响着两个字“生存”。

“你没有相貌,没有学识,凭什么出来混?”不自觉脑袋里就蹦出这样的字眼。

“小络,不要听她的。”阿惠见我愣在那里,低声在我耳边说,然后又使劲推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这次却让开了:“我想想算了,男人的热情也是一时的,说不定过了今晚,他又让我帮他找什么陈小络,这次没完成任务,顶多会扣工资,我跟了他十几年,他应该不会立马让我滚蛋的。小妹,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当时我头脑一热,挣脱开阿惠的手,走向那个高档车,对已经坐在里面的那个女人说:“是啊,我应该抓住机会,你带我去买衣服吧,但我还没想好要去见那个局长。”

“你想好了?”那个女人看似很高兴地道。

“我点点头”然后,进去坐在她旁边。

我看到阿惠在外面焦急地叫我。我对着她做了电话联系的手势,然后,又在车内发短信给她:阿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那个女人一起走吗?因为我想挑战自己,我想凭自己的力量化解一些危机,看看自己有多少能耐把不利的东西变为有利的东西。我们不能总做被人宰割的羔羊,要想办法学会适应生存。阿惠,你会支持我吗?

过了一会儿,阿惠才回短信:虽然一时还无法理解小络你的想法,但是我会支持你。但小络你确定今晚的决定不会使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但我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呼唤着我要做这样的决定。

知道了,小络你要小心点,电话不要再像上次被人拿去了,要随时联系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恩。这次,我绝不会像上次一样轻易就成为别人的猎物了。

虽然,这一次我没有被人用什么特殊的手段成为猎物,却又在不经意间陷入一个泥沼,而阿惠就是那个想把我从那个泥沼救上来的人,我却因为贪恋泥沼中出现的幻境不理会她。

虽然,她从未责怪我,但我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对我感到失望。

我跟着那个女人走进了一个十分豪华的商场,太过豪华,我变得有点目眩。这里人们买东西,不使用现金,都是潇洒地刷一下卡,满手的东西就可以带走了。但我故意在那个女人面前装得淡定。她不断地帮我挑着衣服,我一件一件地试穿。我每穿一件特别合适的,她就会啧啧称赞。连我自己也感到特别吃惊,原来我也可以像电视上那些明星那么好看,原来我穿上这些衣服也可以和那些土生土长的城里女孩儿相媲美。但我没有把自己的欣喜表现在脸上。到是那个女人,一边称赞,一边搂住我:“你真的是很像我的小妹呀,都是这么惹人喜爱,穿上这些漂亮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漂亮。”

我不知道她这些话是否是出自真心,但是我不觉得她是在假意奉承,她就像是很自然就说出了这些话。

试完最后一件的时候,她对我说:“不要脱了,就这样穿着吧,让你朋友也看看。”那是一件粉红色的裙子,下边齐膝盖,边上有褶皱和精致的刺绣,腰带上镶嵌有一个透明水晶蝴蝶。上面还配有一件白色的小坎肩。我自己也很喜欢这件衣服,就听从了她的建议。

她还帮我选了一双鞋子,说我自己的鞋子配不了这些衣服,让我扔掉,但我实在不舍得,她也就作罢。

我提着衣服和鞋子走出商场的时候,手上沉甸甸的,心里却发虚,好像自己是一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但我努力劝自己:我被卖了,现在我在拿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东西。心里才稍稍舒服点。

我坚持要自己走回去,但那个女人说:“已经很晚了,还是我们送你吧,现在色狼这么多,尤其是像你今天晚上穿的这么漂亮,肯定会很危险。”

我当时还不敢太相信她,但是与色狼比起来,觉得还是她好对付,就上了车。过了会儿,我才发现车开的方向跟本不是回家的方向。我一直喊着停车。那个女人真的很狡猾,她道:“局长一直在等你,他催我已经催了很长时间了,你是第一个让他耐着性子等这么长时间的人。我不会逼你上去,待会到了楼下,你再决定要不要上去。”我不相信她的话,但停止了挣扎,我想到了楼下我也不会上去。到时候这个女人会把我绑上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了。现在跳下车,自己可能会受伤,周围人少,不容易逃脱。等到了宾馆前,车一停,我就赶紧下车,那时外面人多,说不定她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绑我。这样计划着,心里依然很紧张。那女人却搂着我:“小妹,你很冷吗?怎么在发抖?”然后又让司机把冷气关掉。当时,还是夏天,这个女人这样做大概是怕我中途跳车逃跑。我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使劲摆脱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烦,又觉得她很可怜。为了生存,她也许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也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她放开了我。到宾馆前面的时候,车刚停,我就快速地打开车门想要逃出去。那女人却开口了:

“小妹,你不用这么着急逃走,看在局长等你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上去看看吧,说不定局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也许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其实并不会做什么。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女孩子经常还会打电话问我说,潇潇姐,局长的头痛有没有好点,局长最近还是老失眠吗?你要提醒局长按时吃饭。这些女孩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了,却时不时打来问候,我能感到她们是在真正的关心他而不是假意讨好。她们每次问候过后,也不会刻意强调她们是谁。一定是和局长在一起时,局长对她们还不错,才让她们在和他分开后还记挂着他有没有吃好饭,睡好觉。你这么讨人疼,局长肯定会好好痛爱你的。去吧,最近他很烦,你今天晚上穿着漂亮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他的心情会好点。你的东西就放这儿,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如果他万一强迫你什么,你就打我电话,待会儿把我的号码给你,然后,我会上去帮你解围。”

接着,那个女人又报了她的号码让我存一下。

我本来下了很大决心要逃走的。但她的话和举动让我完全对她放松了警惕,相信了她。

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那个曾经让我惧怕的房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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