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时看了看她,淡红色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生魂。”
前世作为一名优秀的阴阳师的凌语之自然知道这生魂是什么事物。
生魂,顾名思义,也就是活人的魂魄。
是指还活着的人出体后的魂魄就叫做生魂。
相对而言,那些已经死去了的人出体的魂魄便称之为死魂了,例如凌语之在王府住的院子里的那满院子的魂魄。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生魂的最大一个特点便是阳气比较旺,这也就解释了玄灵子他为什么不惧怕人气,也不怕被喻为那些死魂的克星的坤鬼绳了。
没想到玄灵子竟然是生魂,凌语之倒吸了一口凉气着,她前世见到生魂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着。
唯一的一次,还是因为去看望朋友的一个即将逝世的亲人,见着了那专门帮地府勾魂的那种“走无常”。
这种“走无常”也是生魂的一种,是专门给地府办差的,负责勾魂的。
也就是因为不惧怕死者的亲属的阳气而将死者魂魄引出家门,交由鬼差的一种“冥差”。
既然玄灵子是生魂的话,那他又是怎么跑到了敖尊的身体上去的呢?
玄灵子总不可能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灵魂就跑出自己的身子去的吧?
对于这个问题,凌语之百思不得其解,许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的还要问玄灵子才可以了。
可是玄灵子对于他之前的事情也记得不清不楚的,这不禁又成了一个悬案了。
知道玄灵子是生魂就好了,对于生魂的一些禁忌,凌语之还是知道的,这样的话,也就不必每次都要等玄灵子自己出来了,她也可以利用一些方法将玄灵子给叫出来着了。
宁久时似乎也没有想多解释一下生魂是什么的意思,说完之后也不再看凌语之,而是走到了一边,打开了边上的窗户,倚着窗柩,呆呆的看着天上那一轮清冷的月光。
竟然已经入夜了,凌语之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白霜,有些喃喃自语着。
“还有一件事,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凌语之也看了那一眼皎洁的月亮,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宁久时说着。
玄灵子还是敖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这件事情还是换个地方说比较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昨日帮你诊脉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语之,你的身体内为什么会潜藏着那么霸道的毒?这些年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宁久时走出门站在走廊里便急切的问着凌语之。
这具身体经历过什么,她怎么知道,她只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一名阴阳师而已!
对于这具身体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也很想知道。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记得了么。”凌语之摸了摸鼻子,对于这件事情,她还是有个把心虚着的呢。
“语之,对不起,我忘记了,是我的错。”宁久时突然一个上前,将她抱住了着,都是他不好,才让她遭受了这么多不该遭受的东西。
对不起,语之,对不起。
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氤氲了过来,似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竹香,闻着这个味道,凌语之感觉到自己的这具身体居然有些默默的心安。
凌语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冷着一张脸说着:“我主动来找你,
原因你也应该知道,我想所有的事情以你的聪明才智,你都该有所料到的,不是嘛?”
“的确,但是,语之,你从来都是意料之外的。”宁久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苦涩着。
遇到你是意外,认识你是意外,喜欢你是意外,爱上你也是意外,从那时起,他的心里就从来没有住过别人了。
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她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是意料之外的。”凌语之冷起了一张脸,又问着“我体内的毒你可有办法解?”
“你身体内的毒很霸道,因为你暂时服用了中和的药调解着它,所以暂时不会发作,至于这毒到底是什么毒,我也需要时间研究,语之,你不要着急。”宁久时淡淡的安抚着凌语之,心里却很急躁着。
这么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内敖焕控制自己的毒是什么了?
连宁久时都解不开的毒,那这毒的解药恐怕也只有敖焕知道了。
难道她要一直受制于敖焕不成?
“如果我能给你能暂时压制我这毒的药,你可以配置出一样的药丸出来着么?”若是不能制出解毒的药,以宁久时的能力,制造出一样的解药应该不是难事。
“可以倒是可以。”宁久时低低沉吟一阵,“不过语之,那并不是长久之计,给我点时间,我即使翻遍世间的医术,都会帮你解了体内的毒的。”
他漆黑的凤眸里闪着坚定的光,看得凌语之一阵动容着,撇开目光,又看向天上皎洁的明月着:“解药的事情先不急,我们还是想想那个阴时生人的事情吧,对于洛尚书府,你有去探查过着么?”
通过之前的事件,凌语之猜着宁久时应该是有受到天一阁的任务着,要不然今日天一阁的左护法,也就是那个疯老头就不会亲自出马了,看来这件事情的确很棘手。
她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白无常说着的,这京城的天要变上一变了。
这正说明鬼谷门在京城中有重大的阴谋正在实施着,而这个尚书府就是突破口所在!
“我去看过了,里面布置了一些机关,还排了些阵法,我去的时候发现那里隐藏着一股强大的阴气,也就没敢靠近着,怕被发现了。”宁久时抱着手,后背倚着旁边的柱子,静静的看着凌语之道。
“那你可有见着什么少女?或者是一个妖冶的少年着?”凌语之不甘心,她的秀眉微微皱起。
不想柳雨薇的一个乌龙生辰事件竟然引出了这么一桩惊天大阴谋!
原本尚书府就将婚期定在了这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说,这个月的十五号将会发生一些大事!
算算日子,只剩着三日了!
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柳雨薇,她便不可以不管。
他们目前除了知道鬼谷门的人不惜代价在找阴时生人,还抓走了不少年轻少女,竟然对这件事情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宁久时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脸色有些疲惫。
有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着,映着他的肤色愈加白皙,晶莹的脸上透出一股子异样的苍白。
凌语之从他脸上收回视线,他这是内力虚耗过度的表现,需要时间休息,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打算带着玄灵子回王府了。
正打算往内室走去,才走出几步,就听到了一个暴怒着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敖尊从门口大步走出,华贵的锦袍盈地,面色阴沉着,一双眼睛也是阴沉的吓人。
凌语之暗道一声不好,怎么醒来的是敖尊这货,扯着个笑就走了过去:“王爷,你是不是看错了啊?”一个手刀在走近敖尊的时候狠狠劈了下去。
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着一个声音道:“我这是在哪?”
心下一紧,以为是没将敖尊劈晕,又打算再来一下着。
“语之,别别别!是我啊,玄灵子,你可不要辣手摧花啊!”玄灵子赶忙闪到一边,躲过了凌语之来不急收回去的手刀。
辣手摧花?他算哪朵花?
“诶呦,语之,你每次见我都真够热情的,每次都送我这么打份礼,怪不得我脖子又疼着了呢!”玄灵子嘿嘿一笑,左顾右盼了下四周,跳着凑到了凌语之的面前,“语之,这里是哪里?怎么瞧着这么眼生着?”
凌语之刚要说话,玄灵子又啧了一声着:“宁兄!”
晃着两只手冲着宁久时好一阵挥舞着,很是自来熟。
这个玄灵子什么时候跟宁久时这么熟了?在酒楼的时候还跟人家剑拔弩张着。
宁久时也走了过来,冲着他拱了拱手着,语笑嫣然:“玄兄。”
玄灵子一愣,急忙看向凌语之着,挠了挠头,语气也有些讪讪的问着:“语之,我是不是暴露了?”
“恩,的确暴露了。”凌语之点了点头,如水的眸子里带了些许笑意。
宁久时看着她那个笑,微微愣了愣,又转头去看玄灵子。
“嘿嘿,暴露了好啊,暴露了好,这样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宁兄,我叫玄灵子,我也是天一阁着的呢!”玄灵子挽着凌语之的手臂,嗤笑了一声说着。
这个玄灵子,她就知道他没可能这么跟宁久时自来熟,逮着空就给宁久时上着眼药。
宁久时看着两人手臂**处,心下一阵不舒服着,脸色也变得惨白了起来,一口血气正要冲了上来,喉头一甜,勉强被他强力的压制着。
“语之,我先回去了。”宁久时语气有些低迷着,也不待凌语之回答,安静的转了身,慢悠悠的往拐角处走去。
凌语之看着他走路的脚步有些轻浮着,心想他不过是内力消耗过度,怎么会如此严重,难不成他身上有伤!
“咦,语之,他怎么走了呢?本尊还打算和他较量较量一番呢,看是本尊厉害着,还是他要厉害着。”玄灵子在一旁叽叽喳喳着,凌语之放开他挽着自己的手,顺着宁久时走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语之,你去哪啊?等等我啊!”玄灵子在她后面跟了上来着。
转过那个弯,前面竟然不见了宁久时的人影,凌语之又慢慢走了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地上那两滴血迹,沉默着,一双眸子也是闪着晦暗难辨的光。
宅子外头,一道紫色的焰火飞上天空,很快一个红衣的女子并着一个壮硕的大汉飞身前来。
“少主!你怎么了?”红衣女子一声惊呼,连忙迎了上去。
那大汉也是一声惊呼:“少主!”
他提着健硕的步子连忙扶住了那个虚虚晃晃着的人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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