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倒是站的笔直:“微臣两袖清风,并不曾受过什么贿赂着。”
“是吗?”敖焕眸光一凝,“来人啊,派人去陈大人府上搜着!若是发现不明钱物,定斩不饶!”
“是!”有侍卫拖着陈大人便下去了着。
“冤枉啊!微臣冤枉!”陈大人忍不住喊冤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朕拉下去!”敖焕踢开拉着自己衣摆的陈大人,愤愤下令道。
凌语之努了努嘴,似是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未说话着。
这个陈大人虽然打着个两袖清风的旗号,以清高自称着,可是私下却与叶家交好,曾暗中受了叶家不少恩惠着,此人并不可留。
她皱了皱眉,看着敖焕的横行暴施,愣是没说什么着。
敖焕似乎已经动怒,只淡淡的扬了扬手:“你们先带九王妃给太后诊治着,朕随后再来。”
“父皇,儿臣也想去看看祖母着。”敖黎也请命道。
敖焕扶额抬了抬手,似乎并不想多说话着。
二人缓缓退出。
敖黎走出正堂,看了一眼凌语之,轻轻一笑道:“九皇嫂,锋芒太盛并不是什么好事着。”
“黎皇子可是看不过去了?那你方才为何不为那些人求情着?”凌语之不怒反笑。
“他们还不配本皇子为他们求情着。”敖黎冷哼一声着,忽然又道,“你方才真是够胆大的,你就不怕皇上摘了你的脑袋吗?”
他的一番话说的不温不热的,目光轻轻的注视着凌语之,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冷然,多了几分温和着。
太后的宫殿之内烛光摇曳,有如一层薄纱,照的对面的美人脸,有些异样的惊心动魄的美,看得敖黎心神一**着。
“欲先制敌,必先欲敌,这个道理黎皇子可懂?”凌语之笑着道。
虽然她是笑着,可她却注意到了方才敖黎方才称呼敖焕为皇上,却不是父皇着,她眼底有精光一闪。
像敖黎这般有手段的人,是定然不会犯这个错误的,也就是说,他是故意露出这个破绽来的。
难道敖黎想借此告诉自己什么?
敖黎听罢,温和的脸色带上了些许暖意,忍不住扑哧一笑着道:“你啊,就数你最机灵了。”
凌语之听着这话怎么都有着一股子暧昧的劲头呢?
她顺势问道:“这次叶家造反,太后又是叶家人,皇上派我去见太后,究竟是想要我做什么着呢?”
敖黎脸上的笑意一分一分的淡去,眼中闪过些许什么,最后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道:“太后疯了。”
凌语之一愣,旋即笑道:“这怎么可能?”
敖黎脸上的表情不变:“我说的是真的。”
凌语之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太后疯了为何要我去?难道太后疯的背后有什么原因着么?”
敖黎却忽然抓起了凌语之的手,神情严肃:“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俯在她耳边低语道:“等下见了太后,记住不要碰她身上的任何东西,千万记住!”
旋即,他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九皇嫂,你身上真香!”
凌语之了无笑意,她对上敖黎的眸子,想从里面找出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来着,可是她看到的只有不达眼底的笑意着,在触及到他眼中的深处
的那抹冰凉之前,凌语之赶忙撤出了自己的目光着。
“皇嫂,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快走,要是祖母等着急了可就不好了着。”敖黎风风火火的拉着凌语之便往太后的寝宫去着。
凌语之见着太后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终于明白为何敖黎提起太后的时候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到底是为何,还有之前那个宫女听她问她是是不是太后的人时,那副冷漠的口气是为何了。
如今的太后,只剩下一口气了着,奄奄一息的躺在**,如同活死人一般。
她甚至都不敢掀开被子,怕看到被子下面的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着。
“看到吧?”敖黎皱眉看了太后一眼。
伺候着太后的月嬷嬷走了过来着,她先向敖黎请了个安,又对着凌语之福了福身子道:“九王妃,听说您会驱魔捉鬼着,您快给太后看看吧。”边说边露出一副神情悲切的模样。
凌语之点了点头,抬头看去,便见着太后的印堂之处有淡淡的黑气溢出着,很明显是中了煞气着。
而且这种煞气从她的体内渗出,很是诡谲无比着。
“你掀开被子让我看看。”凌语之谨记着敖黎对她说过的话着。
直觉告诉她,这里一定有古怪着。
月嬷嬷没有犹豫,慢慢掀开了盖着太后的厚厚的被子着。
凌语之一看之下,忍不住有些想作呕着,只见在太后的腹部有一大团阴气笼罩着,隐隐约约,竟然是一个婴儿的形状着!
这是怨灵!
这种怨灵最为凶残不已着,可谓是怨灵之中最为险恶的!
敖黎慢慢走到了凌语之的身旁,温声问道:“怎么?很严重么?”
凌语之收了收诧异的脸色,眸光又恢复平静着,淡淡道:“太后的肚子里躺着一个婴儿的怨灵着,这种怨灵最为凶残,而且也非常凶狠,想要除去,首先要寻找到这个婴儿的来龙去脉,也就是说,这个婴儿到底是谁,为何会在快足月的时候死去,而且这个婴儿的怨灵煞气极重。”
她抬头看了下屋子里的布置着,简单的指了几处道:“我方才指过的这些地方着,你们将这里的东西的朝向都朝西方着,还有,进出这里的人一定不能带有雄黄、黄符等物品,最后还不要穿红色,以免刺激怨灵。”
月嬷嬷听完,脸色一白,领着那些宫女就急忙布置了下去着。
“你打算怎么驱赶这个怨灵?”敖黎又凑上前来。
凌语之想了想:“要想彻底的驱除这个怨灵,就需要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真相着,太后是因为心中有心结解不开所以才会导致怨灵入体了着,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的怨灵绝对与太后的心结脱不开关系着。”
“可是那些陈年旧事,根本就无处得知,又何谈追根溯源着?你也知道,如今你我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敖黎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着。
凌语之没有仔细去想敖黎后半句话的意思着,身为阴阳师,她首先考虑的便是如何驱魔捉鬼着,这是她身为阴阳师的指责,也是她的宿命着。
“也不是没有办法。”凌语之突然出声道,“谁说知道陈年往事就需要找那些老人着了,我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必须这样。”
凌语之靠近敖黎轻声耳语道。
敖黎低头看她,语气有些疑
惑:“你确定你这个办法可行?”
凌语之点了点头。
“那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之内护你平安的。”敖黎很认真的许下承诺道。
“恩,那你去安排着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凌语之低眉看了昏迷不醒的太后着道。
“那你小心。”敖黎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着,他定定的看了凌语之一眼,这才走了出去着。
凌语之说的这个办法便如同她遇到宁久时那时候一样着,使用入境之术进入太后的梦中,捡着她的记忆,看到这段过往,才能解开这段孽缘着。
不过在此期间,她是绝对不能够被打扰的。
阴阳师施法的时候是禁忌被人打扰的,否则便会不灵验着。
而最严重的后果便是遭到反噬着,不过以凌语之现在的能力,她已经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着了。
她对敖黎说的那么严重着,意在考验敖黎着。
凌语之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和敖黎一同在承欢殿之中一同对付冥魂的事情着,那个时候的敖黎,清澈,干净。
可惜,那些都是假的。
凌语之不作他想,点了一柱香着,又拿出小瓷碗,割开自己的手指。
很快,凌语之便凝神端坐在那里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着。
她的神识顺着那袅袅的雾气,慢慢的进入了一个仿若是冗长冗长的梦境之中着。
当今的太后叶凝依入宫之时,那年她只有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花一样的少女。
那个时候的她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将军着。
叶凝依未入宫之前,性格直爽开朗,对于后宫那种勾心斗角也深感厌恶,那时候的她只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
可惜,这份爱情还没有摆在她的面前,她便被一旨诏书,送入了宫中,成为了后宫之中的一名小小的一名秀女着。
可能是天恩赐福,皇恩浩**。
是夜,初登皇位的皇上竟然当夜便翻了她的牌子着。
被召入寝的叶凝依是忐忑的,那时她由着自己的烂漫天性,只是将头发随意挽起,等在寝宫的时候,她的手却在不经意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心下一惊,正欲蹲下身子行礼问安就已被皇帝拉进了怀中。
她这才敢抬头偷偷的看向他,第一次看见了如此不凡的人,叶凝依一贯讨厌柔美的男子,她觉得只有爹爹军营中的将士才配得上男人这个称呼。
可眼前这个刚毅中带着一些柔美的男子颠覆了她的认知,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俊美的如此好看。
被一路抱着进入殿中她仍未回过神,就听见上方的人似乎低低笑了一声道:“这些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竟然让爱妃在这殿内站了这么许久这。恩?爱妃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被冻傻了?”
叶凝依吃了一惊也忘了答话,只是呆呆得看着面前如天神般耀眼的男子,沉醉在他的一双如黑宝石般深沉的眼中。
敖澈好笑得看着怀中呆傻的女子,修长的手挑起叶凝依的几根青丝,半开玩笑的说道:“夜已深,爱妃,我们就寝吧。”
一阵天旋地转后,叶凝依已在春宵帐中。
良辰美景,一夜温存。
一连数日,当时的皇帝敖澈都歇在叶凝依的寝宫之中。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惜好景不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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