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志化成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巨大的轰响湮没了所有体内叫嚣的声音。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控制不了晕眩和迷惘。心里是自私的,却无法不把他推开。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躲,
却又显得欲盖弥彰。
告别温柔之后,心里荒凉一片。
可心愣愣的望着小厨房的门口心里很是矛盾。
此刻云凌可在里面洗碗。
她明白他心里在高兴些什么,他以这样的姿态告诉她, 她不能把他当做看客。然而对于像云凌可这样的人,她一边逃避着他,而一边却又本能的无可奈何于他。
有人说爱情是枚良药,却依旧药毒三分。
而他,便是她的毒吧。
一个人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可心有些百无聊懒,瞅了眼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阿布,已经窝在自己的狗窝里睡得哈喇子直流了,真是人不如狗啊,吃了就睡,生活快哉啊。
而此时,正门里进来了一个人。
可心一看,傻眼了。
高季晨。
他怎么会来?心里莫名一跳,有些像是被“捉奸”的感觉,随即可心暗骂一声自己发个什么神经病,她和云凌可那算是什么。
可是,高季晨此时来这里看到云凌可心里会怎么想?虽然他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好脾气,只是可心知道,他只是那种不易发怒的人,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真正动怒。
“可心,怎么一个人在店里,乔伯母呢?”高季晨见到一个人呆在在沙发的上的可心不由宠溺一笑温声问道。
“哦,那个。我妈出去有些事,应该会晚些回来的。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有时间过来了。”可心有些不自然的道。
高季晨一怔,心里不禁苦笑,是啊,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甚至都没提前给她打通电话,他想见她,只是想见她而已。
而几年来的自信沉稳在面对她的事情总是容易轻易决堤。
可他能告诉她,不过是因为看见她从另外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心里便失了方寸?
答案是不能。
一来,他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便让可心感觉到压力,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希望她快活,他并不希望自己对她的感情给她造成困扰,而另一方面,他还不想让自己的感情变得如此卑微。
他淡淡一笑道:“刚应付了一个饭局,正好下午没事,顺道便来看看你。”又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应该吃过饭了吧,下午有时间么,我们去约会吧。”
“啊?”
“怎么,不是答应咱们要好好在一起的么,这不是该多多出去培养培养感情么?”高季晨静静的凝着可心,伸手握住她的手,她蓦然抬眼,便陷入了高季晨纵容又宠溺的眼神里。
可心被高季晨这般眼神盯着看有些扛不住了,她连忙用大笑来掩饰住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的气氛,“那个,话说,你吃饱了没有啊,饭局这种地方一般就是个浪费钱还让人吃不饱的地,要不要我在弄点东西给你吃?”
高季晨眉眼上挑,笑意融融,凑到可心面前道:“心疼了?”可眼里却无半点揶揄的意味。
他贴得很近,眸与眸,鼻尖与鼻尖相对,他轻轻蹭着心里满是柔软,一夜的不安与烦躁此时却被这样的暧昧时光抚平得异常宁静。
“可心——碗都洗完了,你不帮我打扫一下厨房的卫生吗?”忽然一个沉稳却又微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这样的暧昧时刻,可心蓦然回身,便看见云凌可已立在厨房门边,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顿时被显无措。
直到高季晨不着痕迹的握住可心的手,她才镇定下来。
当然这样的小动作怎么能逃得出心底已经开始怒火中烧的另一个男人呢。
可心抬眼看向高季晨,那样深邃的目光忽然就让她觉得慌乱和… …压迫。尽管,高季晨并未说什么。
倒是她,对面这两个男人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
然后便看着云凌可从身上拿下那有些滑稽的,平时可心常带的围裙。脚步声一下一下的走了过来,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可心?嗯?”他一手递过围裙淡淡的看着她,看不出情绪,她有种念头,若是她此时便跟着高季晨出去的话,云凌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当然,云凌可会怎么做,她是一点也不想知道的。
而此时的高季晨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凌可。
可心终于忍不住心虚,仿佛高季晨确实已经知道了什么。连忙接过云凌可手中那略显突兀的围裙,又听云凌可略带愉悦的声音:“乖。”她要吐黑血了,嗖的一声,以最快的速度闪去了厨房。
好吧,她承认她是懦弱的人,面对感情她更多的是在逃避,也许真是摔得残疾,在无法热情起来。而此时,她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是害怕云凌可那样的强势,还是怕伤了高季晨的一片真心。
她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店内,两人皆是英挺的个子俊秀的模样,可谓旗鼓相当,气氛变得相当诡异。
高季晨淡淡笑道:“云先生,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云凌可也不紧不慢回道:“我倒是一直十分期待与高先生的再次见面,却未曾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可心那性子你别看她平日里一片素淡,其实迷糊起来就是一马大哈。该是给高先生填了不少麻烦的。”
高季晨怎么会听不出云凌可话外之意,却也不恼,笑道:“云先生严重了,可心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这些事我自然会小心照顾好她的,可心她确实是让人心疼的,当然她这迷糊的毛病也挺可爱的,有我在,云先生不必担心。”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越发紧张,云凌可抿唇不语,高季晨亦凝着他不动声色。
可心躲在小厨房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满脑乌鸦飞过… …感情怎么都像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似的。而此时的她,只想手中有两块窑砖拍死外面那两位自我感觉良好自大不已的男人。
想了想,她丫终于还是不能再继续忍受外面那诡异紧张的气氛,咬了咬牙,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的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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