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后村
孟后村是滇省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子,村子上人不多,家家户户都以种地或养殖为生。
这个村子距离省城不算远,也就几里地,不过这里土壤肥沃,草木生长的也旺盛,不管是种的庄稼还是养的家禽,味道都比别的地方好,所以很多省城的商家酒楼都会在他们这采购东西。
孟老栓便是孟后村的一户普通村民。
孟老栓今天睡得比较早,这几天天气变化比较大,他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咳嗽不断,鼻涕流个不停,婆娘去省城给他抓了点药,他喝完之后晕晕乎乎的,便早早睡下了。
睡到不知多久,孟老栓隐隐听到外面有翻地的声音,心里很是古怪,这么晚了谁还翻地?
摸了摸身边的婆娘,婆娘闷哼一声,将他的手一把甩开,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是婆娘。
孟老栓咂咂嘴,是不是我吃药吃的犯了迷糊,把梦当成现实了。
于是他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觉。
只是外面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吵得他根本睡不着,他仔细听了听,外面确实是有人在翻地,听起来人还不少。
奇了怪了,这黑家半夜的,谁闲的没事了翻地玩?
种庄稼的时候早就过了,也没到收成的日子,这事透着蹊跷。
又听了听,孟老栓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感觉声音这么近,像是有人在他家里翻地呢?
又听了一会儿,孟老栓将婆娘摇醒,婆娘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你个死老栓,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多花花肠子,赶紧睡。”
“不是,你个憨娘们,我怎么听着有人在挖咱们家的地啊?”
孟老栓哭笑不得的说道。
“怎么可能,咱家的老黑可是有名的凶狠,平日里有人在咱家门外走过它都叫个不停,现在它可一声没叫。”
婆娘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黑是孟老栓捡来的野狗,刚来的时候一点点,他见这狗快饿死了便喂了它点东西吃,没想到打哪之后这条野狗就粘上他了。
好在他们家日子过的还算凑合,养条狗算不得什么,想着没事做个伴看个家也挺好。
没想到这野狗越喂越大,站起来接近一米,全身毛发黝黑,看起来甚是吓人。www.
之前有个小偷摸到他家准备偷东西,被老黑咬的不成人样,打那之后,再没人敢打孟老栓家的主意。
见媳妇这么说孟老栓也觉得有理,老黑凶名在外,哪个不开眼的敢到他家来?
误以为自己刚才在做梦,孟老栓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睡了没多久,孟老栓被摇醒了,婆娘压低声音道:“老栓,外面确实有人在翻地,听动静就是咱家。”
“真的?”
孟老栓这下彻底醒了,老两口屏住呼吸听了会,没错,外面的动静一直没停。
“奇怪了,老黑平时早叫唤起来了,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难道白天玩的太累了?”
婆娘看着老栓道:“要不你出去看看。”
“嗯。”
孟老栓从被窝里钻出来,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忍不住道:“这大热天的,晚上怎么凉成这样了。”
“是你受了风寒身子虚吧,多穿点。对了,去厨房拿把菜刀防身。”
婆娘叮嘱了一句。
孟老栓穿好衣服后还觉得冷的厉害,又在身上裹了个厚衣服,去厨房将菜刀顺在手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嗖——
门刚开,一股阴风刺骨的邪风迎面吹来,吹得孟老栓哆嗦了下,整个人彻底醒了。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院子里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但翻地的动静却更响了,听声音就在他们家后院。
他们家后院种的是玉米和红薯,现在刚刚成型,距离成熟还得等段时间,要是这时候给糟践了,那就太可惜了。
“看来最近对老黑太好了,都松懈了,被人摸家都没发现,明天肯定得狠狠收拾它一顿!”
孟老栓心里打定了主意,舔了舔嘴唇,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将门掩好后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贴着墙根慢慢向后院走去。
这动静不小,看来还是团伙作案,哪怕有菜刀在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说来也怪,这大热天的晚上突然降温,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可见度极低。
越靠近后院,翻地的动静越大,让孟老栓心里犯嘀咕的是听起来人不少,但听不到一点人声,连呼吸的动静都听不到。
“难道是鬼?”
这个念头升起后孟老栓将其打消了,怎么可能是鬼,鬼闲着没事翻地玩?
等来到后院,隐隐能看到有人影在雾气中晃动,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很有可能被毁掉后孟老栓心头火气,握着菜刀怒吼一声:“谁!”
这一声吼,颇有点张飞喝断当阳桥的威势。
整个世界安静了,晃动的人影也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了原地。
孟老栓很满意自己这一嗓子的效果,挥舞着手里的菜刀道:“哪个龟孙子敢到你孟爷爷家闹事,识相的快给老子滚蛋,不然你爷爷我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周围一片寂静,那些藏在迷雾后面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
“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孟老栓人不敢过去,扯着嗓子又吼了几声,却依然没什么效果。
就在他犹豫该怎么做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迷雾中走了过来。
伴随着这个人的走动,空气中的雾气消散了不少,连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都隐隐有露头的架势。
只是空气里那股阴寒之气愈发的浓郁。
当月光终于洒落下来,看清眼前这个人的一身装扮后孟老栓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院里,结结巴巴地说道:“皇军,皇军大人,你们又打回来了?”
只见他眼前的是一位身穿东瀛军装,身材高大,手握一柄微微泛着银光的长刀的男人,诡异的是,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却看不到他的五官。
没错,这是一个没有脸的东瀛军人,看起来很是惊悚。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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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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