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晋朝,泱泱大国。
竟然因为夺嫡之时,把邻国搅和进来。
萧戾气息变得冷戾,就像是一把开封的利剑。
扶阮从一旁抓住他的袖口,“有点不舒服。”
扶阮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自从那次风寒之后。
萧戾管她管的严。
此时听见她这般说,都顾不得气晋林那两个蠢货。
眉心微蹙,大手放在她的腿弯。
一把抱起,“我带你去休息。”
又让副将安排在城外扎营,就抱着她朝后走去。
“肯定是昨天去小溪玩的缘故。”
他暗戳戳的上眼药。
昨晚他捉了一条大鱼,正想好好的大显身手。
没想到华阳和扶越缠着扶阮去小溪玩水。
他气不过。
那条大鱼比他们在小溪旁碰见的小鱼小虾肥多了好吗?
他恨不得把扶阮拴在裤腰带上。
议事的时候,他就在屏风外。
“侯爷,京城情况特殊,我们采用什么方式攻城?”
京城毕竟人员众多,况且扶阮的家人也在城内。
必须小心对待,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们的粮草还能供应多久?”他沉吟道。
沈裴风笑的出尘,扇子轻摇。
“一月之久自然是足够的。”
萧戾勾唇,眉眼间带着戏谑。
“就不知道,京城内能撑多久了。”
等聊完大事,大老粗们还想继续留下。
聊天打屁一顿,最好再喝点小酒畅享一下进城后的美好生活。
但是他们虎目圆睁,也没发现萧戾变臭的脸色。
只有沈裴风十分长眼色的先告退了。
意味深长的对身边小厮道,“侯爷一炷香功夫,瞥了屏风十几眼了。”
果不其然。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凑热闹的大老粗就被一一踹了出来。
帐内终于安静下来。
萧戾大步走到扶阮身边。
定下这个方案,他心中有些奇异。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一般都是能打就打。
但是扶阮不喜欢见血。
他也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手段。
扶阮软软的笑了,“快能见到阿兄和爹娘了。”
萧戾一顿,笑的跟哭一样难看。
不知道未来的岳父岳母,怎样才能原谅他。
毕竟他可是带着人家最宝贝的女儿给跑了。
扶阮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情绪,扯了扯他的腰封。
力道很小。
但萧戾下意识的靠近了。
扶阮含笑看他。
“靠近一点。”
萧戾啧了一声,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扶阮得逞的笑了。
伸出纤手,环上他的脖颈。
“阿兄别害怕,”她轻声道,“要是爹娘不同意——
我和你私奔好不好?”
萧戾很容易的被哄好了,并且在心中畅享了一番。
如果真的扶家不同意。
软软肯定会很心疼他。
两人私奔就是真的二人世界了!
他面上表情挺冷,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怀中的软香软玉还在撩拨。
“阿兄,我在话本上看到了些好玩的东西——”
她挑着杏眼软声求道,“让软软试一试好不好?”
萧戾脑子嗡的一声,连思考都艰难。
只能答应了。
那被“纯洁”“好学”的软软欺负成什么样子就很无奈了。
总之,接下来几天萧戾练兵手段狠的他们嗷嗷求饶。
并且还一度被人发现,议事时多次走思。
京城内惶恐一片。
因为有几千西云国将士的缘故,存粮消耗几乎殆尽。
幸亏有扶家牵头,才没有让百姓落得更加困难。
萧戾在幽州过得风生水起。
扶家的嫡女跟着一起过去的事情,算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从一开始的嘲讽到之后的艳羡。
京城众人的心思也是难测。
扶月也一直靠着和扶阮的关系,在京城大受追捧。
林菀虽然心中厌恶扶阮,但感受到此时的有益之处,也捏着鼻子认了。
平日中两人和扶阮是至交好友的印象太过深入人心。
此时萧戾兵临城下,两人也被人注意到。
一片风声鹤唳之中,宫中派人到了云郡王府和林家。
林菀因为上次陷害扶阮未遂,又被张三祸乱宫闱连累。
林家的现状十分凄惨,就连平日中喜欢炫耀,清高无比的林菀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好不容易找到捷径。
却没想到早已暗中标好了代价。
御林军猛的踹开她的屋门,不顾身后婆子和侍女的阻拦。
很是粗鲁的扯住她的胳膊。
“林姑娘,请吧。”
林菀何时见过这么多男子,吓得脸都煞白。
“你们干什么!?女子的闺房是你们能闯入的吗?”
但她声音很虚,没有底气。
御林军为首之人拱了拱手,“给您陪个不是,但宫中要求您出面。
这可是能救千万百姓之事啊!”
“你什么意思?”
林菀咬牙,“小女子何德何能...”
另一脾气火爆的御林军冷呵一声,“跟一个将死之人费什么话!
识相点跟我们走,一会儿你就站在城墙上就行了。”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你不是和萧戾夫人关系好吗?
看看她会不会救你...”
她吓得面色惨白,双股战战。
“不...不..”
事实她自己清楚,她和扶阮有深仇大恨才是,哪里会有人救她。
她根本抗拒不得,被人拎着到了城墙之上。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她哭的凄惨,却无人心软。
在一人伸手要拽她之时,她猛的后退,竟然平地摔到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一人正在一旁练习弓弩。
一只箭及其正好的射进了林菀的心脏处。
直接穿透。
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全场都凝滞了。
那人急急忙忙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这是凑巧,谁也说不上错来。
这些人气的咬牙切齿,看着那人是太子的亲卫,只能狠狠的咬牙。
转身去想别的想法。
等他们一走,缩着脑袋瑟瑟发抖的人抬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悄悄的跟走在最后的御林军比了个手势。
那御林军突然叫了一声,“我肚子好疼...头儿,我先去解决一下。”
为首之人皱眉,冷呵一声,“尽快!”
“是!”
那人着急忙慌的走进一旁的小树林。
咕咕叫了两声。
一只肥信鸽慢悠悠的飞过来。
他撕下一块布条,咬破指尖染上血色。
缠到信鸽纤细的小腿上。
肥信鸽一路晃晃悠悠的飞过城门,在众人头上落下几根杂毛。
获得一顿臭骂后,才飘忽进了幽州军的营地。
一只骨节分明缓慢的敲着桌案。
看到那染血的布条后,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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