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嗓音轻柔,似是被风一吹就散。
书房的门被打开,他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去,就和一双含水的眸子对视。
在暖色灯光的映射下,那眸中似乎掺染着风月暧昧,缠绵多情,只是平静的斜人一眼。
那人就像是酥了一般。
来人穿着浅妃色吊带长裙,长发慵懒的散着,带着些模糊的湿意,大概是吹了个半干就懒得再吹了。
在一片重色和暗色的书房,这人带着鲜明的不可忽视的色彩强硬的挤入人的视线。
“干嘛?”
扶阮反客为主,赤着脚朝眸光沉沉的人走去,嘴上也是不饶人。
顾妄倒是难得的好脾气,金丝镜框下的人像是个风雅温和的好人。
玉白的足踏在长毛地毯上,像是猫儿一样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扶阮懒洋洋的想,上次来似乎没有铺地毯,触目惊心的血痕犹似在眼前飘过。
在顾妄不咸不淡的视线中,走到他的身旁。
男人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额角鼓动的青筋暴露了一切龌龊的心思。
胳膊摊开,扶阮软绵绵的靠近他的怀中,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手指凑近他的嘴角,柔声道,“张嘴。”
顾妄扫过她手中的东西,挑眉道,“什么东西?”
说完含住吸管,把口服液饮下。
扶阮另一只手在他的前胸处画圈,眼尾带着恃宠生娇的坏心思道,“不怕我害你?”
又补充道,“补血的,怕我们的顾教授——体虚呢~”
顾妄嗤笑一声,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
狠狠的压下去。
苦涩感顿起。
扶阮心想,下次还是不要故意买加黄连的了,这也太苦了。
唇瓣摩挲,齿间被强硬的撬开。
男人的大掌按在她的后脑,强.制性的深.入。
在她的唇齿间兴风作浪。
...
两人分开,扶阮气喘吁吁,因为刚刚动作太大。
发丝滑到嘴角,有些慵懒病美人的观感。
一侧的吊带滑到肩侧,半遮半掩更显风情。
他轻笑了一声,“我喝也喝了,没点回报?”
扶阮咬牙,这人真是得寸进尺,一点都不给人占便宜。
刚刚亲的那么放肆,现在就不认人了?
“你想怎么办?”她傲娇的挑眉,“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顾妄敛眉瞧了她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个不含任何意味的笑。
在扶阮顿感不妥之时,大掌从纤细的腰身朝上滑。
一直到丰.盈之处。
扶阮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猫瞳单纯的像被欺负的天真少女。
顾妄一点都没有愧疚感。
甚至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捧了一下。
凑到她的耳边,声调暧昧低哑,“听说一只手能捧起来就是最合适的——
那我们还挺合适的。”
扶阮耳尖红到滴血,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顾妄又轻咳了一声,用上课一般温润周正的声音道,“很软。”
扶阮气的起伏,却更让这人得逞。
“你个大变态!”
不管不顾的吼完,落荒而逃了。
平日中总是带着客套表情的人朗声笑了一下。
手边的钢笔被碰到地上,他眸色重了些,冷声道,“继续。”
“是...顾总我们在北美的方案就是刚刚高总管说的...”
刚刚汇报到一半的人悄悄的擦了一把冷汗,本来好好的开着会。
顾妄这边突然就关了视频,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几个好奇的人听了听,顿时吓得不行。
就怕知道的太多被灭口。
耳边是或平缓或激烈的讨论声,顾妄手中却拿着一份材料档案。
慢条斯理的拿出里面的纸,标头上写着几个大字。
“禾阮”“扶家”“禾家”几个字分外明显。
卧室内,扶阮冲回来后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穿越回刚刚那一刻。
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反击,捏着他那.处嗤笑一声,“挺.大。”
脸埋在被子中,扶阮滚了几圈,强制自己遗忘刚刚的事情,坐在床上,随手扎了个丸子头拿过笔记本。
上面的已经显示出这些年万条就诊信息。
要是一条一条的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她也不确定到底是顾妄自己出事,还是说妈妈?
她先输入了“顾妄”和“江妄”的名字,细细的对了一下信息。
发现只是重名。
托腮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打通了上次在捐款学校中遇见的江妄老师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两方寒暄了一会儿后,扶阮直入主题,“老师,我想问问当年您学生江妄,您还记得他母亲的名字叫什么吗?”
她随口编道当年似乎和江妄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
那边道,“江浮白。”
很有意境的名字。
输入这三个字,最后查出符合年纪的人只有一个。
她轻呼一口气,极快的浏览信息。
顾妄的母亲似乎身体极其虚弱,神经衰弱,胃病和失眠多梦一直干扰着她。
而且——
最后一行写的是胃癌?
她皱起眉头。
她又去找到了医生例记,在这个病人的病情下面有一句触目惊心的话。
“胃癌可医,家属放弃治疗。”
扶阮脑子嗡了一声,抚过那位老师说过的话。
“江妄曾经说过,要给自己的妈妈报仇。”
报仇?
除非是有人故意害人,才会用这个字眼。
她后背有些凉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因为顾妄是私生子,所以被当时的正室找到,为了斩草除根直接断了顾妄母亲的生路。
并且掩盖了顾妄的存在。
所以顾妄才会在那个郊区的高中上学,直到大学期间顾家缺少继承人,才被紧急被顾家找回。
那么顾妄是反派就很能理解了——
来顾家复仇吗?
不得不说,扶阮某种意义上算是猜中了一部分的真相。
她敷着面膜舒舒服服的躺下,不知为何某处还残留着变态手心的温度。
气的暗骂一声。
手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随手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下午刚见过的禾夫人。
【禾呵呵:软软,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禾呵呵:一定要伺候好顾先生啊,我们家都靠你了。】
扶阮扶着面膜翻了个白眼,咔咔的回了一条信息。
【软软:知道了,都按照妈妈说的做了呢~就是腰又累又酸,还被欺负哭了,先生真是太粗鲁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