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阮抬眸,愣愣的看着有些不太对劲儿的顾妄。
“回答我。”他神色温和,力道却有些没轻没重。
“好疼......”
下巴被他掐的有点痛,扶阮可怜巴巴的瞧他,想要让他心中愧疚。
没想到顾妄不仅没松手,甚至半垂着眼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一会儿,勾起一个病态的笑。
“哭。”他声音轻柔,眼角泛着桃花,懒散随意。
扶阮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氤氲在眼中的泪珠缓缓的滑了下来。
顾妄满意的挑了下眉,弯腰含住她脸颊的晶莹的泪珠,“真乖。”
一点点的啄吻到扶阮的唇角,接着——
狠狠的咬了一下。
“不要......”扶阮双手抵住他,想要推开。
顾妄却更加用力,微微拉开距离,轻喃道,“受着。”
扶阮心中想要打爆这个狗男人的头,一用力。
腥甜在两人之间晕开,顾妄的舌尖被她咬破了。
“嘶——”
顾妄轻哼一声,嗓音低哑缠绵,“小坏蛋,尝尝今天的血味道怎么样?”
本来扶阮只是想以牙还牙,此时被顾妄这么一提,反而像是她故意一般。
气鼓鼓的道,“你个变态!别污蔑我!”
“不尝?”顾妄眼看就要直起身子。
扶阮气闷,弱弱道,“尝!”
“嘶——”
“软软轻点咬.......”
扶阮舒舒服服的享受完,身上的男人却猛的失去意识压在她的身上。
她懵了一瞬,不是...她又不是吸人阳气,还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身上的人皱着眉,看着极为痛苦的样子。
而且——
她的手轻抚顾妄的额头,好烫......
“团子,他是发烧了吗?”
把自己关进小黑屋的团子终于有机会吭声了,扭捏道,“宿主,反派应该是发烧了。”
说完就又埋头进了小黑屋,就怕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
扶阮蹙眉,把顾妄推到床上,他口袋中的手机响起铃声来。
本来不打算接,铃声却一直响,拿出来的时候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免提。
贺川的大嗓门传出来,连昏睡的顾妄都皱起眉头。
“妄爷,你没事吧?”
扶阮道,“他睡了。”
贺川:“......?”
扶阮这时候才看清楚,顾妄的胳膊上有些水渍,像是淋了雨。
“你们干嘛了?”居然搞成这样。
贺川咳嗽两声,有点帮兄弟瞒老婆的感受,“这...不小心淋了点雨。”
为什么淋雨他是打死都不说。
挂了电话,扶阮就叫来了家庭医生,顾妄在病中也十分不配合,一直紧紧的蹙着眉头。
那医生没辙,“禾小姐,您看这...”
扶阮正要去倒杯水,就被一双手揽住了动作,手腕被紧紧地掐住。
男人犹如在睡梦中惊醒,手心都带着冷汗。
她扭头看过去,男人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孩童执拗的守护着自己的珍宝,不许其他人觊觎。
有一种盅惑人心的脆弱感。
扶阮心中有些软,分明旁边还有人在,她还是弯腰在男人的嘴角印下一吻。
顾妄呢喃了一句什么,扶阮好奇的侧耳,“什么?”
“不许跑,你永远逃不掉...”
睡梦中的他似乎是撕扯掉所有的伪装,嗓音中满是偏执和变态。
本来心软的扶阮哼了一声,郎心似铁的扯开顾妄的手,招呼医生,“来吧。”
医生算是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扶阮的变脸过程,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千万不要招惹女人。
等安顿好顾妄,扶阮注意到一个特殊的房间。
是在二楼最里面,上面是密码锁,跟其他的房间格格不入。
如果要是不特意的去看,可能就会漏掉这个房门。
她点了点下巴,显而易见里面可能是顾妄最大的秘密,那么今天——
这种密码锁一般只有三次机会,如果都错误就会响起警报。
她首先试了顾妄的生日。
——不对。
第二次她试了顾妄母亲逝世的日子。
——还是不对。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扶阮抿唇,脑中转过一串串数字,最终拧眉下定决心。
粉白的指尖轻点。
——开了。
扶阮皱眉,原来在顾妄的心中那件事是最重要的吗?
她推开房门,里面极为空荡,只摆着几件东西。
正对着白墙的是一个大靠椅,靠椅的旁边是一个台子。
她走近那个高台,上面有模糊斑点似乎是血迹,扶阮咬唇,心中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
靠椅很大,两边有束缚带,上面的按钮是模糊的英文。
——似乎是电击等级的选择。
顾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旁边有一个小巧的装饰,扶阮视线凝在上面,顿了一下。
按照这个屋子的摆设,不可能有没用的东西存在。
那么——
她拿起那个小罐子,指尖细致的摸过底部,突然白墙上映出画面。
原来是投影仪的开关。
墙面上顿时血红一片,一个人拿着斧头猛的朝着跪着的人砍去。
那人半个脑袋被砍下来,鲜血淋漓,血腥一片。
视频的进度条在中间,显然主人已经看过了,那么顾妄观看的时候,就是在这张椅子上?
那可能这个行为是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上面的束缚带都有些松动,像是经历过大力的拉扯。
扶阮屏住呼吸,今天这一切超出了她预想的一切,这都太不正常了。
旁边的小几上是几罐药,上面的英语很长,应该是医疗名词。
她拍了张照片用识图在网上寻找。
最后出现的是一种黑市中流传的药,治疗抑郁症却会让人有极大的不良反应。
包括眩晕呕吐以及内脏疼痛,因为太像是折磨人用的,所以不许正常出售。
把屋内所有的一切都结合起来,扶阮的脑中突然出现一种极为可怕的猜测。
——戒断?
强行戒断可以扭转本能,她又想起顾妄对于血的反应。
其实不像是恐惧,更像是一种生理的本能,手指颤抖,瞳孔开散。
她垂眸,坐在靠椅上,却没办法体会到顾妄当时的感受。
“团子,这就是你们系统判定的反派?”
团子怯怯的道,“可是反派会做有碍社会稳定的事情。”
扶阮指尖轻触束缚带上面的痕迹,不置可否,“是吗?”
一个被系统认定的反派,进行私自戒断,冒着死亡的风险就是为了克制自己嗜血的念头。
而那些真正的恶魔却放纵着欲。念,屠虐生灵。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噔噔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