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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爱你(四)

流霜呆呆地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思绪却早已飘得远了。怎么一连几天诩凡都没有消息?这问题让她困扰和不安。特别是今晚,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一颗心像在乘风破浪,颠簸不停。

门外传来急促地砸门声,并伴随着李嫂焦急而又颤抖是声音:“小姐,快开门!老爷出事了!”

流霜手中的头梳砰然落地,跑到门口拉开房门,当看到李嫂眼圈泛红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霎时间沉了下去。她极力镇定地问:“我爹究竟出了什么事?”

“仓库起火了······老爷被关在里面了······还有大富、常贵也没跑出来······”李嫂断断续续地叙述着。

流霜不等听完,一把推开李嫂,发疯般地冲了出去。

仓库的火势蔓延很快,叶家的佣人们疲于奔命地用水桶提来水然后再泼过去,但这点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可能遏制如此凶猛的火势。

流霜赶到时,仓库已在大火地攻击下轰然倒塌。那声巨响震碎了她所有的思想,失去理智的她眼看就要冲进火海,身体却猛然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死死抱住……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爹,放开——”她剧烈地挣扎,对抱住她的人拳打脚踢。

“流霜,好了,流霜——”这满含痛楚的叫声让她一下子呆住了。回过头,她发现紧抱着她的人正是诩凡,她来不及去思索诩凡为什么会在这

里?因为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已经彻底崩溃了。瘫软在诩凡怀里,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诩凡一直抱着她,紧紧地,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此刻那怕只说一个字都显得多余,流霜现在太需要一个宣泄悲痛的出口,这样的痛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大火直到午夜才被人们合力扑灭,现场一片烧焦的痕迹和难闻的气味,让人触目惊心。

流霜已经安静下来,刚刚那场痛哭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靠在诩凡怀中,双眼失神地望着被大火凌迟过的一片斑驳,心已痛到麻木没有知觉。

一连三天,流霜都是在混乱中度过的。家中大办丧事,母亲和兰姨因无法接受这突然地打击双双病倒。所以,一切责任全部落在她的肩上,大事小事都需要她来定夺。流霜只能强打精神,勉强支撑。诩凡很想助她一臂之力,怎奈自己身份尴尬,不宜出手相助。看到流霜以惊人的速度憔悴下去,他感到心像在滴血。

出殡之日过后,流霜终于也一病不起,连日发着高烧,嘴里不停说着些胡言乱语。这可急坏了李嫂等一干下人,赶忙找大夫调制,五天后,流霜才渐渐清醒过来。

待到她可以下床,先去看望了母亲和兰姨,然后便来到父亲的书房。

房中一切如故,书架、书桌还有那盆兰花仍安详的呆在原处,它们也许还不知道它们的主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两行热泪不

可抑制地冲出流霜的眼眶。直到今时今日她都不肯相信父亲已离她而去的事实,下意识里她在极力回避那残酷的一幕。而在此刻,置身这间书房之中,她无力再欺骗自己,慢慢体验到了失去至亲的彻骨之痛。

书桌上散落着两本书和几封信件,流霜不忍看到它们凌乱的被丢在那里,动手收拾起来。

忽然,一封寄自泽川的来信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巧合吗?为什么偏偏是泽川?她查看了一下日期,应该就是多日前她和父亲在厅里闲谈时刘管家送进来的那封信。她还记得父亲的脸色当时很不自然,究竟信是谁寄来的?里面又写了些什么?

迟疑片刻,流霜决然地抽出了信纸仔细地看下去:

“叶兄:

日前所托之事现已调查清楚,特此将结果告知。

廖诩凡——泽川市长廖志勋之独子,于半年前娶欧楚君为妻,其岳父欧建培乃是泽川首富,两家联姻当时在泽川可谓轰动一时。

情况大致如此,如还需知道其他事情,可来信告诉小弟,定会尽力协助。

弟毛清源

敬上”

这短短的几行字让流霜看了好久,身子渐渐地抖如筛糠,一张脸变成了惨白。娶妻欧楚君······娶妻欧楚君······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她完全丧失了理智,攥紧那封信她奔出了书房,奔出了叶府,直奔向诩凡所住的“悦祥”客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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