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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零落成泥_第七十七章

隶铭招招手,敏之便挪去他身边坐下。

“后日我要去一趟京里,算上来回,大约要半个月左右,你闲时便与三嫂她们说说话,若是你喜欢,方寸堂那位先生也可以叫了来。”

敏之撇撇嘴:“说的好像没有你的特赦,我便不能叫她来了一样。”

“都可以。”隶铭笑着,总觉得眼前的人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别往外头跑,虽说是上海,到底时局未定,乱七八糟的闲人也多,就怕有什么万一。”

“恩,知道了。”敏之认真点头,“那你明日能陪着我么?”

“能。”隶铭想了想,“只是你最近怎的愈发缠人?与前些时日仿佛有些不同。整天坐着不动,似乎......”隶铭捏着她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圆润了些?”

但凡女子都不爱别人说自己胖,胖的同义词也不行,圆润、富态、福相......都是不可以的。

忽然听见隶铭说这话,敏之吃了一惊:“真的?哪里?”

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玩,隶铭接着逗她:“真的,哪里么......”只拿眼睛往她身上瞧,却不说话。

敏之红了脸,转身不理他。

常说闺房之乐,未尝其中滋味的人自然是觉得没什么好乐的,两个人关上门又不干什么,能有什么好乐的呢?实际却是处处都透着乐,比如他二人现如今这样子,一个看闲书一个做正事,偶尔目光碰上便得一笑,间或说上两句话,不用什么亲密的接触,自然而然就心里暖暖的让人欢喜,是没尝过个中滋味者想不到的乐趣。

第二日,二人坐在廊子里赏花,那一园子的乌金耀辉已有几个露了花苞。

“等我回来,估计就能看到开花了。”隶铭搂着敏之起来走走,老这么窝在圈椅里,真是要胖了。

“我昨夜仔细看了看,似乎是真的有些发胖。”

“没事,胖一点好。”

“......”

隶铭一早就要出发,醒来时敏之犹在梦乡,她最近贪睡懒怠,想是春困了,瞧着整个人懒洋洋的。隶铭见她睡得香甜,便没忍心吵醒她,在她额上留了个

吻便轻轻走了。

在门口遇上前来伺候自己梳洗的墨玉:“照看好小姐。”

“是。”墨玉躬身应了。

隶铭去了已有十日,船行江河,不曾有书信回来,敏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算着大约到了何处。隶铭初抵京城时确实发了一封信,无奈兵荒马乱影响了送信的脚程,待敏之收到,距他离开时已有了二十多日。

二十多日,隶铭还没有回来。

原本有些担忧的心,也因着这封信放下了许多,哪怕昨日干娘来看她,说漏了嘴云姨娘的行踪:隶铭走后几日,她便不见了,码头上有伙计似乎看见过一个很像她的人,上了一艘往京城去的快船。

陆夫人说漏了嘴,但是不过是一个码头上的伙计,也不定能把姨奶奶认得多清楚,想必也有看错了可能性,且着实很大。敏之面上笑着同意了她的解释,心里却隐隐觉得,那个应该就是云莱。

原本为着这件事,心绪有些纷乱,可是见着来信,字里行间似乎并没有遇见云莱的意思,又见他写“一日不见兮,思尔如狂”等语,便按下了那颗纠结的心。

隶铭离开已有二十五日,敏之还想着他走前说的话,回来同她一起看牡丹,眼看着花期将过,敏之便日日同花匠们一块儿研究能保持花开长久的法子。

万幸这几日得着了窍门,牡丹们果然在枝头又延宕了几日,已是隶铭走后一月有余了。

可是花匠师傅说,最长的花期不过二十日,如今延了这么久,怕是再长也不能够了。

已是五月,骄阳渐渐热火起来,园子里头勉强开着的牡丹已透着十足的不耐,就像敏之的心情。说好了十五日,如今已有一个月又十五日了,等他回来,定要狠狠地收拾他。

这天一早,敏之刚起身洗漱完毕,坐在桌前,手还来不及接过墨玉递来的一碗粥。

“太太,金府二奶奶来了。”

金岳溪下葬后,兄弟三人静悄悄地分了家,敏之已出嫁,就没她什么事了,只在祖母和父母的遗物分配时露了脸。在那之后不久,大房的人就变卖了沪上房产迁回天津老家,大奶奶钱世兰祖籍天津,父亲

在那里的官声也好,听闻已受了民国政府抛出的橄榄枝,以七十二岁高龄出任天津的名誉执行长。这么看来,存斋在那里自然是比在上海更有出路的;三房那里,存义在父亲去后倒是罕见地回来住了好几天,虽看着仍然不像夫妻,但日日面对总有好的时候,二人仍旧与二房一块儿住在金家大宅里,二奶奶仍旧当着家。

“二嫂怎么来了?”两人相见时仍旧行的平礼。

在靠边的圈椅里坐下了,敏之亲自奉了茶,看她喝了,才笑着问。

文茵只默默喝茶,敏之示意丫鬟们都退下,等最后一个退走,又将门带上后,文茵才抬头,看着敏之说:“小妹,你二哥被抓进警察厅了,能不能想法子领他出来?”

敏之吃了一惊,再看文茵眼里虽有急色,却也不是那么着急,想必不会太严重。

“嫂嫂别急,是怎么回事?”

文茵也是一头雾水,只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敏之听。

前日家里忽然来了一帮子吃公粮的,说是要找当家的去过堂问话。存志自从隆裕皇太后签了退位诏书散了朝臣,就一直留在家里,那一帮人来的时候他也在。见他们人数虽多说话却并不冲,便上去说当家的刚过身了,自己现如今也算是个当家的,那些人便说京里来了“大人”,想请过去叙话。

“既然是叙话,嫂嫂怎的又说是要救二哥哥?”

“谁说不是呢!先时我还当只是普通的叙话,正巧那一日你三哥与攸宁一道出去了,也没个人商量。回来时原本已过了灭灯时刻,见我还点了灯坐在堂屋,问了一句,才知道你二哥给‘请’了去到现下还没回来。人是一早就去的,都那么晚了,当时我们都觉得事情恐怕不太好,昨日又等了一日,你三哥觉得不太妥当,托了他朋友问了,才知道昨日请着去的,今日却莫名其妙给关进了牢里,但是听说好吃好喝伺候着,只不让见人。你三哥那朋友说,恐怕是为着什么不好叫人知道事情,或是那位‘大人’的私事,可这好好的,抓人也得告诉咱们缘由啊,或是要什么,或是得罪了他什么...不让家里人与他见面,咱们怎么办好了事接了人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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