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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和亲风波,嫁娶10

医怪与云崖子皆是微愕,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料到此际的岚桃花竟是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岚桃花脸色微淡,足下步子不急不缓,动静相宜。

待她端着药碗靠近床边,却是脸色一变。

只见床榻上的凤黎渊,面容苍白憔悴,宛如死寂,他面容本就生得俊美清雅,即便是此际苍白无血色,瘦削不堪,但也不影响其俊美之感。只不过,他尖俏下颚上生出的胡茬,却是令她的目光稍稍摇曳。

记忆中的凤黎渊,虽孱弱瘦削,但却随时都是一身白衣,眉目如画,浑身透着几分仙风道骨般的脱尘与清雅。而如今的他,却是委实太瘦,太弱,太苍白,以致连常日里的风华清然之气都削减了几分。

然而饶是如此,却不可否认此举的他,却比常日里多了几分真实,容易触及。

她神色稍敛,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的床沿边,目光朝他那*的眼皮一扫,望见了两排细细的睫羽,伸手,她探至他的鼻下,有极其微弱的气息喷打在她的指尖,她心头莫名松了口气,随即扭头朝不远处那正紧紧盯着她的医怪道:“秦老头不是医术高明?如今他鼻息甚若,几近全无,再这么下去,他这剩余一点儿的呼吸怕是也没了呢!你今儿来此这般久了,便没治出个什么成效来?”

医怪面上也染了一丝委屈,瞪他一眼:“这小子一直昏迷不醒,汤药完全灌不进。他身子骨极弱,加之中毒已……咳,加之病情早已恶化,此番仅靠老头我的银针与你师父的内力输导,效果自然不佳。”

岚桃花淡道:“所以,便找我来喂药?只不过,如今他处于昏迷之中,宛如活死人,让我来喂药,兴许也喂不进呢。”

医怪忙道:“不试试又怎知道?”

岚桃花眉宇几不可察的一蹙,但眸中却是有微光闪过。

她勾唇一笑,道:“试试倒是可以,只不过,我要单独给他喂药。”

“你是要我们出去?”医怪眼角抽了抽,面露几丝错愕。

云崖子当即反对:“不行!孤男寡女的,即便这祈王昏迷不醒,但也是男人!徒儿岂能与他单独同处一室?”

郁竹也皱了眉,面上略带担忧。

这岚桃花对自家主子不喜,他几番相求,也得她冷脸。而如今,她说要单独喂药,他自然放不下心,万一她趁此对自家主子不利,那便得不偿失,追悔莫及。

见屋中三人皆未有离去之意,这倒是在岚桃花的意料之中。

她眼角稍稍一挑,端高药碗便自行饮了一口,随即在屋内之人的讶然中弯身朝凤黎渊靠去,温热的唇瓣霎时触碰上了凤黎渊干裂苍白的唇,随即辗转片刻挑开了他的唇齿,将满口的药送入了他的嘴里。

他果然没意识,褐黑的药汁自他的嘴角溢出,然而她却是身出另一只手朝他的下颚一抬,强势的合上了他的唇,半晌,他喉结终于是一动,那口药霎时被咽下。

刹那,云崖子与郁竹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医怪却是瞪着眼睛惊了片刻,随即惊喜得大吼:“咽下了咽下了!他咽下一口药了。”

岚桃花扭头朝医怪望去,深黑的目光意味深长的对上他的:“可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看下去?”

医怪脸色一变,云崖子则是两眼一怒,顿觉自家徒儿这般喂药着实是太委屈,随即手掌往桌上一拍,身子腾然自凳子上站起,待他刚要过去将岚桃花拉走,哪知医怪却是突然间拉住了他,朝他道:“你这是干嘛,一生牛气冲冲的!走走走,我们先出去,先让你家徒弟将那碗药喂完再说!”

说着,一边朝愣在原地的郁竹使脸色,一边努力的将云崖子望门边拉去。

待他们几人出去,并顺势合上了屋门后,屋中气氛才陡然一降,静谧了几分。

岚桃花勾唇嗤笑,深黑的目光先是朝那合上的木门望了一眼,随即落回凤黎渊面上。

此番的凤黎渊,倒是甚为安静,就如活死人一样,无知无觉,但即便如此,他也能保持着常日里的静然。

她极瞧不惯他这副静然得像是世外之人的模样,因为他这淡然的皮囊下,隐藏着的,却是令人难以预料的冷情。

笑里藏刀之人,她也见得多,而这凤黎渊高明就高明在他的笑容,清风温润,甚能蛊惑人,令人完全察觉不到那笑里的刺骨冷意。

默了良久,岚桃花才从头上将那随意挽发的梅花簪取下,而后轻轻将簪头一扯,待簪头与簪柄分开,便将那中空簪柄内的灰褐色药粉倒入了手中药碗的药汁里。

说来,自打道回府,她早已是将身上大红的喜袍换上了厚裙,面上的妆容与头上的喜冠全数卸下,惟独这根大红的梅花簪仍留在头上,以作挽发之用。论起这梅花簪内的梅花蛊毒,本是今夜洞房时要用在萧妖孽身上的,只不过,萧妖孽今儿被抢,冥冥中倒是避过一劫。

而如今,此番这凤黎渊病倒,昏迷不醒,整个人都被折磨得瘦削惨白,若她猜得不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疾所致,而是她那夜种在他身上的断肠散之毒发作了。那断肠散之毒不易解,隔一段时日便必须服一次解药,只不过这次她出门匆忙,未曾带那解药,是以,先用这梅花蛊毒应付,以毒攻毒,也算是便宜他了。

这梅花蛊毒甚是特殊,若是种在没中过毒的人身上,它自然是一种令人诚服的蛊,而对于中了剧毒之人,它却能在那人的体内逐渐将他体内的毒吸上一些,虽不至于完全解毒,但也能暂时控制住毒素蔓延。

刹那间,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夜她与凤黎渊第二次云雨的场景,她趁他动情之际,毫不犹豫的将指甲内的断魂散抠入了他肩上的皮肉。

那时,她还曾想起小黑以前说她岚桃花注定孤独,所以,她岚桃花便彻底拉上了凤黎渊,想着日后便是孤独,她也要让凤黎渊陪她一起孤独,一旦凤黎渊背叛她,她便不会放过他。

而如今,物是人非,当时一心顾虑着的,此番却是成了真。这凤黎渊,果真是背叛了她,不仅弃了她的情,弃了她的义,甚至还要与别的女人行和亲之典,口口声声说她岚桃花,不过是一厢情愿。

呵,好一个一厢情愿,不得不说,这凤黎渊够冷情绝义,只不过,她岚桃花曾认真付出了的感情,即便那些感情不算太多,但也容不得他随意丢弃呢!

这几日闻说他身染重病,她便怀疑是断魂散的毒发作,她未有心思理会,只道无论是病还是毒,这人就这般死了,她岚桃花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至少,她岚桃花未亲手手刃他,甚至还给他留了个全尸。

而如今……一切的一切,似乎皆脱离了原来的设想。

呵,不过,既然这戏略微峰回路转,她自然要将这凤黎渊留住,毕竟,这戏份,多上凤黎渊一人,阴谋诡计交织,便更有趣呢。

她沉默片刻,脑海复杂一片。随即,她眸色深了深,而后极为粗鲁的将手朝他的下颚一捏,迫使他张开嘴后,便将手中这碗混合了梅花蛊毒的药汁往他嘴里倒。

哪知药倒了半碗,他却是一口也未吞下,那些药汁全数自他的嘴角溢了出来,染黑了他雪白的衣襟与被褥。

她一怔,两眼抑制不住的一抽。

倒真是邪门了。

与他嘴对嘴的喂药,他能饮进,而此番强行给他灌药,他却是完全吞不下一滴,她倒是没料到,这一向清风温润的凤黎渊,昏了之后,竟是以清醒时还会折磨人。

她冷着脸色,将碗磕在他的唇瓣,一手捏了他的鼻子,再度将药汁往他嘴里灌,然而,他依旧一口未吞,药汁顺着他的嘴角与下颚层层流下。

眼看药碗内的药汁仅剩一小半,她眸光一紧,忙收回了药碗,此番若是再继续倒下去,那梅花蛊毒,倒是真要全数浪费了。

她目光落在他那染了药汁的唇上,只觉如今的他,随即心头一狠,端起药碗便大饮一口,随即迅速趴在他身上将嘴对上了他的,将嘴里的药汁度入了他的嘴里。

这回的凤黎渊,竟是如上次一样极为诡异的吞下了药汁。

她脸色一沉,继续一嘴喂药,待那一小半药全数给他喂了进去后,她才迅速起身,跑至不远处的桌边端起茶壶便猛的用茶水漱口。

那药汁里的梅花蛊毒,可不是开玩笑的呢。这后续的清理工作没做好,她兴许还得染上那蛊毒。

待确保自己用茶水将嘴漱干净之后,岚桃花这才优哉游哉的走至不远处的门边,打开了屋门。

刹那间映入眸子里的,却仅有郁竹一人。

此际,他正站于门外,满面焦急与担忧,见她打开了门,他便上前了一步,急问:“岚姑娘给我家主子喂完药了?”

岚桃花淡着脸色点头,郁竹焦急担忧的面上刹那间滑过一许喜色,连带黑沉凄凄的眸中都瞬间亮了一许。

岚桃花淡眼扫他,问:“我师父与医怪呢?”

他忙道:“医怪前辈说在此操劳了许久,乏了,方才与岚姑娘的师父一道回相府了。”

“回相府了?”岚桃花一怔,脸色骤然一变。

那两人倒是跑得快!她心头半是疑惑,半是怒意。

疑惑的是那两个老头竟等她不及的撤回了相府,连招呼都不与她打一声,怒的却是那两个老头今日行事着实诡异,仿佛那二人似是在密谋商量着什么,竟是令她岚桃花都有几分猜不透,摸不准呢。

那两个老头历来不是心善之人,更非多事之人,若非没有原因,定是不会理凤黎渊的死活。而如今,那两个老头竟是一大早便来质子府了,她那铁公鸡师父,竟还在凤黎渊身上耗费了内力替他镇毒!

想来,这事着实是怪异了。当然,若说他们救凤黎渊的理由是因为信了明修的那一番预言,她岚桃花,自然不信。

那龙腾寺的明修虽有几分本事,但若是说能预料一个人的命运,她岚桃花定是要嗤笑开来,骂他神棍了。

岚桃花垂眸默了半晌,随即稍稍敛神,踏步出屋,慢腾腾的朝院中行去。

郁竹脸色微变,忙跟了上来,问:“岚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岚桃花驻足,淡眼瞥他:“我要去哪儿,似乎轮不到你来过问吧?你家主子已将药喝下去了,你还拦着我做何?”

“医怪前辈方才离去之际,曾说只要主子将那碗药汁饮下,半个时辰便能醒来。岚姑娘不如在此等等吧,等主子醒来,他应是有许多话对岚姑娘说的。”

岚桃花眸中滑过几许无趣,只道:“你家主子要说什么,我倒是没心思听。我今儿能给他喂药,便已是善心大发,若是让我在此等他醒来,你倒是着实强人所难了!”

说着又要走,哪知他的指尖刹那间朝她身上一点,她身子再度僵在了原地。

“岚姑娘,得罪了。”说完,竟是打横抱着岚桃花干脆的往凤黎渊的屋子行去。

岚桃花脸都黑了。

亏她岚桃花自诩聪明,竟是被这厮以同样的手法点住了两次!

她娘亲的,这回可不是被点住了的问题了,而是面子大跌的问题了,另外,她那些暗卫呢?跑了一个小黑,支走了一个流光,难道其他暗卫都是摆设了么?

凤黎渊的屋子甚是简陋,一桌六凳,墙角还有一张书案,别无其它。

郁竹抱着岚桃花,岚桃花的身形僵着,但郁竹的步伐也甚是僵硬,只觉得此番抱着岚桃花,倒像是怀中踹了把随时都能伤着自己的剑,令他的表情竟是极其的僵硬,还微微带着几分汗涔与痛苦。

岚桃花脑袋僵着,眼珠子能动,却是方巧瞅见郁竹的表情。

她面色再度黑了一分,心头那抹怒气嗖然高涨。

当真是没想到呢,这厮竟也敢对她露出嫌弃痛苦的表情,她岚桃花还不乐意他抱呢!等她这次定穴被解,她若不叫他好看,她就将她岚桃花的名字倒着念!

因岚桃花全身僵硬,无法在凳子上坐着,这可令郁竹犯了难。

他琢磨了良久,才极其干脆的抱着岚桃花朝凤黎渊的床边走去。

岚桃花似是意识到什么,气得发抖,心肝怒火齐齐颤了几颤。

这厮若是敢将她放在凤黎渊的**,她就是全身僵硬,也敢给他诈尸。

然而这念头刚一滑过脑海,郁竹却是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僵立在床边。

她隐隐松了口气,努力的瞪着眼睛瞧他,见他瞅着凤黎渊的衣襟染了褐黑的药汁,连带盖在身上的被褥都稍稍染了点,他怔了怔,转眸意味深长的朝岚桃花望来,岚桃花狠狠瞪她,眼神傲然,明显是在表示凤黎渊身上的药汁是她故意弄的,怎地了!

郁竹面色却也未有太大的变化,仅是弯身用袖子替凤黎渊擦了擦嘴角及下颚,随后便将凤黎渊稍稍往床里侧移了移,待凤黎渊身边空出大片位置时,岚桃花瞧着瞧着,眼神又抽了,心头的不祥之感再度蔓延而来。

果然,郁竹再度如抱一把利剑似的小心翼翼抱起她,随后将她僵硬的身子安放在了凤黎渊身边,还将凤黎渊身上的被褥稍稍扯过来搭盖在了她身上。

刹那,又药香钻进她的鼻子里,她满脸嫌弃,眸色震怒,但郁竹却是站在床边,沉着嗓音朝她道:“岚姑娘,得罪了!”

他再度朝她说了这句话,然而岚桃花却是毫无满意之感。

不得不说,将她与凤黎渊安置在同一床榻上,盖同一床被褥,郁竹这杀千刀的,已是踩了她的痛脚,触了她的底线!

她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出来,阴测测的面上也黑得冷冽,宛如山风欲来之兆。

郁竹眸光闪了闪,避开了她的目光,只道:“此番将岚姑娘安置于此,既是为了我家主子,也是为了岚姑娘。还望岚姑娘稍作等候,等主子醒了,自然会解了岚姑娘的穴道。”

好你个头!

岚桃花心头愤愤不平的咒骂!她才不要这厮为她好呢!

她冷盯着郁竹,奈何他这话一落,竟是干脆的转了身,身形仓促的历来了屋子。

岚桃花脸色一沉,浑身僵硬难耐,这种全身被限,任人宰割的感觉,着实令她感到了危机。

躺在**,她先是纷纷的在心底将郁竹咒骂了个底儿朝天,随即又将医怪和自家那便宜师父也以恶言恶欲招呼了一顿,而后又骂到自己那些到现在都没动静的暗卫,最后骂到了那萧妖孽。

待那些该骂之人全部骂完,最后又诅咒起身边不声不响像是活死人的凤黎渊来。

随着时辰的迁移,心底骂人也骂够了,怒气也泄了不少。

屋内寂寂,风声不起。

如今正值冬季,气温倒是有些低,奈何凤黎渊这屋子摆设甚少,破败之意明显,此番就是她躺在**,但因盖在身上的被褥着实太薄,寒碜不已,令她觉得有些冷。

另外,虽说身边躺了个凤黎渊,二人胳膊还能挨着,但他身体历来凉薄,此番更是没什么温暖之意,也完全替她暖不了被窝。

岚桃花眉头一皱,不免又咬牙切齿的抱怨了一番,但因着昨个儿夜里没休息好,此番这一僵硬的闲下来,倒是不免犯困,所说此番的被窝着实称不上温暖,但她还是抵制不住睡意,两眼一合,竟是当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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