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开场
其实章银娣有同我讲过，我们“天上人间”既然打开门做生意，说穿了挣的就是卖笑的钱。虽然我们唱歌跳舞只不过是陪衬的作用，但也是大有学问在里面，决不可小觑。就比方说这跳舞，太过阳春白雪的表演在这种**只会显得不伦不类，没有人喜欢看不说，还亵渎糟蹋了舞蹈本身。所以我们只能选择一些既刺激感官、无限挑逗，又不能粗浅直白、一通到底的表演方式。这其中“度”的拿捏是成败关键。
我们的目的是，让客人们观赏表演，将心底潜藏的尽可能的扩大，形象地描述就是";仿佛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抓挠内心的痒处";。
还有什么比**更能达到这个目的呢，司徒南花高价请来的金牌制作团队，将传统意义上的**、钢管舞、莎乐美舞等等力强悍的舞蹈合而为一，在相当尺度的限制下，凸现“欲脱还遮、求而不得”的勾人效果。
因为今天只是内部的小小验收，形式随便自然。所以并没有专业人员到场，观众就只有司徒南、祁荣和章银娣三人。
地点便选在“天上人间”二十楼的大会议室，司徒南入座之后，笑道：“银娣还罢了，今天我和阿荣两个门外汉，就是要以普通客人的眼光来领略品评一下。”
章银娣闲闲的接口道：“就是完全没有专业素养才好，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一批专业人士，他们挑剔介意的和普通观众注重的根本是两回事，就好像普通人眼里的一头牛，放在庖丁眼中不过是一具会动的牛骨架而已，他们在意的是皮毛骨骼肌肉这些东西”
祁荣看着站在会议桌前面摆弄迷你音响的我，眉头一皱，“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我们都等半天了嘿！”
我理都不理他，自顾自调好了音乐，食指按下播放键
随着前奏舒缓的响起，我慢慢走到距三人十米开外的正中，一副准备表演的架势。
我看到祁荣微微楞的面目表情，心里一阵好笑。也难怪他，我现在与一名普通的“天上人间”侍应生没有任何区别——身着“天上”统一的银灰色制服三件套。
音乐节奏慢慢加快，我拖过一把椅子，开始围绕着它做各种动作，抬腿、送胯、塌腰看似简单却因为与音乐鼓点完美契合而异常有活力。况且这些动作设计虽然不粗鄙却十分**，我利用自身条件优势将每一下做得惹火十足。
等我渐渐跌出一些感觉，全身每处关节也都活动到位了。我开始在几次行云流水的舞动之下，慢慢的解开制服纽扣，然后一点一点的敞开，再合上，再敞开，再合上，如此往复几次之后，再缓缓的脱下来这里的节奏一定要控制好，既要让观者感到紧张，又不能拖得太久让人失去兴趣。就如同一只紧硬的皮筋，不断的软化、拉动，将其越抻越长，尽可能的拉到极限，但是又决不能扯断。
这期间动作不停，我又以同样方式脱掉坎肩，然后扔向“观众”再来是以越来越折磨人的度慢慢蜕下短裙之后我只剩下下摆将将盖住腰臀的白衬衣和连裤丝袜、高跟鞋。
我以一个十分利落帅气的动作踢掉鞋子，然后将衬衣解开几粒纽扣，露出脖颈和一点点贴身内衣的蕾丝花边，双手牵着领口做出要脱不脱的样子。此时音乐节奏越来越快，我就这副样子跳了一段舞，弯腰转身之间，因为动作大而激烈，观众如果目不转睛，是可以看到一些什么的，至少以为是这样，但实际上因为衣服的长短薄透经过严格考量，度又太快，其实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团队里一位心里医生出身的监制曾经郑重提出来，就是这种似是而非、难以名状的感觉，直可以让人狂，甚至甘愿付出极大代价，只为登时求个痛快
我不知道真正表演时效果会如何，但当我背转身体，缓缓滑下衬衣，露出肩膀时，我清楚地听到祁荣出一声短促的抽吸声。我脸上露出笑容，眯着眼睛十分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下，然后顾不上看他的反应，我就转回头去。在一阵急若擂鼓的音乐声中，我最后摆了一个动作，结束了表演。
我半卧在椅子上，最终也没有脱下衬衣，连丝袜也没脱。喘了一会儿气，我看向悄无声息的那三个人，心里颇有些忐忑，“老师们，效果如何？”
章银娣第一个点头微笑，对另外两人道：“你们觉得怎么样，反正我一个老女人看着，也不免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司徒南半张着嘴呆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滞的出言感叹：“我身在这个圈子，这种表演没看过上百，几十场总有了，看到后来任表演者是如何的妖娆惹火，我也觉得和看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没什么区别可是今天我又找到心动的感觉，我才算第一次知道，原来舞蹈竟还有如此勾魂摄魄的力量”稍稍停顿一下满眼含笑的注视着我，“我就知道我的眼力再不会错，小芙你绝对有本事凭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
他这番话恭维的我也有些飘飘然起来，正想谦逊两句，一边祁荣手拿一方纸巾按着鼻子，十分无奈的低喊：“大姐，你小腰扭得这样带劲，面目表情就别这么**了好不？赶上我昨天吃的那些好料热气了一点，全浪费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流鼻血了，我万没想到人前一向温儒斯文的荣哥居然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愣了几秒钟，不由得暴笑起来。
章银娣也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说：“小芙做得很好，本来舞蹈不仅使肢体动作，脸部表情同样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过阿荣你也算吃过见过，居然我只听过有人受了刺激会喷鼻血，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哈哈哈”
司徒南还有几分偏向自己的徒弟，半解释半打趣道：“不过也不能全怪阿荣，小芙你的眼神确实太过勾人了，虽然我们给你提供保证，但是万一煞到什么顶级oss，我们力不从心可怎么办？”
章银娣不禁笑着插口道：“那你们太难为人了，又要又担蝎，我不怕告诉你们，小芙今天至少还保留了一般功力，等真正上了台，灯光音效再穿上特制服装，一定效果翻倍。”
司徒南点头微笑，“我少年时看的武侠小说里面的大侠，武功高到一定境界，落叶飞花亦可成为杀人利器，和小芙你不过普通至极的衣服竟能收到奇效，真有几分异曲同工”又正了正脸色道：“刚刚我不过是戏言，小芙你只管放出手段全力尝试，咱们“天上”一定护你周全”
“不过还是按照之前考量的，你还是要戴上一副眼罩，既能增加神秘，也能遮掉一点桃花。”祁荣红着鼻尖，看着我一扬下巴，“听见没有？”
我想要笑又努力忍住，点点头，“知道了！”……
到了重新整顿过的表演分苑登场见人这一天，司徒南蓄谋已久、厚积薄，从头半个月之前就在各方面大力宣传，所以不仅是“天上人间”的新老顾客，包括与司徒南在公在私的朋友，各式各样怀揣各种目的来捧场的头脑人物，甚至“夜色”为的一些亦敌亦友的同行们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王媄作为“天上人间”第一金嗓，先献唱一曲，本来王美人自从跻身“四美”，再也没有在公共场合开嗓，但可能是近一段时间沉寂的缘故，也想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好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特训以来王美人主动要求做声乐指导，每日和一票精恤选出来的小姑娘们练功排演，十分尽心。
今天献唱更是别出心裁的打扮得犹如旧上海歌女，本来她的长相古典，高挑妖娆的身段又十分衬旗袍，再配上精心的型妆容和相得益彰的舞台布景，她往老式的立麦前面一站，娇媚的眼风一飞，立刻使人恍惚置身于二三十年代百乐门盛浓色重的场景。更待她绵延魅惑的声音飘出来，似乎带着妖气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全场安静异常，只有一把清透沉郁、如泣如诉的女声环绕在偌大的圆形大厅
一曲唱毕，似乎仍有歌声萦绕耳边。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因为我的身份保密，所以不能和众人在一起准备。司徒南特特拨给我一件废弃的调音室作化妆间，地点隐秘不说，还有一扇小窗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大厅里舞台，视野极好。我早早换好了衣服，刚刚饱看了王媄的表演，心里也不禁啧啧称赞。“天上人间”是最势力的地方，本来因为王媄最近的不如意，不仅很多人等着看笑话，更有不少人对她并不似之前像仙女一般捧着了。不过今天这一曲唱完，相信一定有许多显贵重新对王美人生兴趣，想必这也是司徒南的目的之一，既帮了她，也帮了“天上人间”
另外对于我来说，本来安排王媄和我一个开场，一个压轴，我不是不紧张的。现在看到开了这样一个好头，我也踏实了几分，只盼能中规中矩的完成就好
我坐在凳子上，因为身上的衣服十分复杂繁琐，我也不敢轻易乱动。
不知是哪位大神想出的点子，竟然要我身着古时新娘出嫁的凤冠霞帔表演那个舞蹈，实在是晤，很有些变态。不过大概越是这种扭曲怪异的感觉，越是新鲜刺激吧。而且司徒南十分赞赏这个创意，说这身正红的新娘妆，兆头十分喜气，既然老板话，我当然照做。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乖乖坐着的我，大大的怔了一下，“哟”也只这一个字，再无二话。
“怎么啦？”我对着他一笑，“荣哥，外面情况如何？”
祁荣恍过神，居然很快的调转视线，眉头皱着。害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正想问一问，却听他说：“好极了，只差你就圆满了。”然后私下环顾着，似乎搜寻着什么东西，“你那眼罩呢？一会儿千万别忘了戴上！”
我就是怕忘了，一直攥在手里，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罩在脸上，“我穿这身衣服，戴这么一个劳什子，好怪！”
祁荣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又粗声说：“怪也要戴！你不戴试一试。就你这样子，外面那些狂蜂浪蝶怕不撕了你！”
我嘿嘿笑道：“荣哥，你是在夸赞我美貌是吧？”
只见祁荣似笑非笑迷着眼睛看我，“你莫高兴太早，刚刚在外面我可看到宋沥和程昱了，你一会儿千万收敛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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