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4）
“罗叔退休后日子过得很是悠闲，整天儿在外面和邻里们下下棋，逗逗鸟。几个孩子和孙子早就在国外定居了，只有罗叔和伯母留在了这儿，清静悠闲。”程岳说。
“为什么两个老人不随着……”牧歌话问出一半，却瞬间自己明了了答案。想必应该不是自愿留下，而是……有人不愿意放他走。
程岳看了牧歌一眼，点了点头，“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也许会空手而归。”
牧歌点点头，明白其中的难处。她发现事情调查到这一步，再每想深入一步就异常的困难。仿佛不是有人力阻止就是有非人为的神秘力量在阻止她查下去。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查清楚，到底是多深的秘密能让人在这么多年后提起来还讳莫如深，仍旧引为禁忌。
当车停在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社区时，牧歌挑了挑眉。古人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谁也想不到一个高官最后竟然会这么“亲民”，当然她也相信这个社区的人也不知道这个每日乐呵乐呵和他们一起溜着鸟下着棋的老头，以前会是政府的高官吧。当从车上下来之后没走几步就看到罗叔正悠闲的在一旁看着人下棋时，牧歌想。
和罗叔的“聊天”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
看到程岳和牧歌，罗叔用着他俩意料之外的热情接待了他们。
坐在罗叔家并不算很宽敞的客厅里，喝着罗婶泡的茶。两个别有用心的人就开始和罗叔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家常。
可直到被客客气气的送走，牧歌和程岳发现，罗叔的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难套。面上和和气气的，嘴里说话却比谁都滑溜。即使是在商场浸**了些许年岁的程岳和牧歌，也不得不感叹在官场钻研了几十年的罗叔更加的棋高一招，说话的水准让两人甘拜下风。
罗叔比他们预料中更难搞，不过这次来并不算是白来一趟，至少让他们
确定罗叔对于当年的事情知之若深，因此才如此的讳莫如深。
有了这个认知，虽然前路似乎一点儿进展都无法展开，牧歌却依旧觉得希望在手上。
“确定罗叔这条线是对的那就好了，攻下罗叔我们恐怕就可以省去其他的很多力气了。”回程依旧是程岳开车，郊区的路比之城里要宽松得很多，过往的车辆也不多，程岳和牧歌轻松的聊着天。
“是啊。方向确定了现在就是怎么下铲子的事了。”程岳点点头。突然，手机的滴答声响起，截断了牧歌准备出口的话。
程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轻轻地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
“岳儿啊，你忙吗，妈妈有没有打扰到你啊？”程母每次给程岳打电话必定是以这句开头。可怜天下父母心，把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大，再放他们去高飞，飞到他们看不见，够不着的地方，最后连打个电话都还怕会耽误到孩子的工作。
“没有，妈，有什么事您说吧。”
“岳儿啊，妈妈……”听到儿子的回复程母的心就放了下来，开始说着找程岳的事儿。
从程岳开始接电话的时候牧歌就安静的没有出声，听到是程母的电话，牧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温柔的女子。
她印象中的程伯母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小的时候她和程岳总是会调皮捣蛋的弄得自己一身脏的回家。她到家是免不了她家皇太后的一顿教训，每每在“听训”的时候，隔着明亮的窗户，她总能看见程伯母温温柔柔的笑脸，和温柔的动作将程岳身上的灰拍下或是换掉那一身脏衣。
这个时候，自家“凶神恶煞”的老太婆和程岳温柔贤惠的妈妈就在牧歌幼小的心灵里产生了很大的落差。以至于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牧歌都喜欢赖在程岳家不回家，就是为了多“享受”程伯母温柔的关怀。
那个时候，小小的牧歌喜欢腻在程母的怀里听她说故事，让她为她编小辫
或是教她和小程岳折纸……
当然，在家里“挨批评”了之后小牧歌更是赖在程母的怀里撒娇诉委屈，谁都掰不开来。那时候小小的牧歌总是小大人似的神气的说，程伯母比妈妈温柔所以她喜欢和程伯母呆在一起。而这番言论若是让牧歌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把她生下来的妈妈听到，甚至恨不得想把那小家伙揪回去家法伺候。
不过虽然这话“大逆不道”了点，不过由一个半大的孩子说出来总归是可爱有余，严肃不足的。众人也就当她撒娇笑话看过去了，有时候大人们聚在一起还会打趣她说“既然小牧歌这么喜欢程妈妈，那干脆以后不叫程伯母了，直接叫妈算了。”
小小的牧歌扎着公主辫，含着棒棒糖歪着脑袋想了很久。她哪里听得懂大人们打趣的“内涵”，她只是单纯的在想那人的“建议”。不过，想了很久，小牧歌还是带着“沉痛”（那时候她自以为的沉痛）和恋恋不舍的表情看着程母，回答说，“程伯母，虽然我觉得你比我妈妈好，但是外婆说了，只有把我辛苦的生下来的才能叫妈妈。所以我不能喊你妈妈。”
小牧歌一字一句清脆的嗓音说得相当的正紧，可正是因为她的那份认真和正紧，让大人们真真是哄堂大笑。
“小笨蛋。”牧歌妈点点小牧歌的鼻头，笑得两眼弯弯。
小牧歌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会这样表现。可是母亲的话她是听懂了。只见她再一次的将棒棒糖从嘴巴里拿出（这对于一个还不满六岁的孩子来说相当的‘难得’）来表示她的“严肃”。
“我才不笨，奶奶说妈妈生下我不容易，所以我要好好的孝敬妈妈，不能喊别的女人妈妈，不能帮着别的女人欺负妈妈！”小小的脸上满是坚毅，可这童言童语却让牧歌的妈妈差点儿感动得不知该怎么办好。
“好好，我的乖宝宝。”只能紧紧的把牧歌搂进怀里，明知道她还什么都不懂，可是眼角却仍旧因为那一番话而湿润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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