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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疏贱难容风波行(2)

上房西屋内,吕翠儿正在声色俱厉地责骂家仆,张良进来了,没理会她的脾气,对被罚跪在地的女仆说:“你起来,这里没事了。”

家仆见他进来,就知道自己得救了,闻声立刻站起,“谢大人!”

看着家仆就这样轻松离去,吕翠儿不高兴地说:“你就是会做好人,她乱放我的东西,我正在生气,难道不能惩罚她一下?”

张良撩起衣襟在案前盘腿坐下,一边劝导她,“你不要总是惩罚人,一点点小事值得生气吗?”

一听他的话,吕翠儿的脸色变了,张良对她的坏脾气一向视若无睹,今天这态度肯定是冲着灵芝来的。因此,她醋意大发地冷笑,“呵呵,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日头自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在乎我生不生气?”

“如果你的气只是冲着我来,那随你高兴,可冲着其他人就不行!”张良不理会她的嘲弄,正色道。

心里的气梗了梗,她的眉毛竖了起来,“你……是在向我问罪吗?”

“没错,我要提醒你,不许随便伤害别人。”张良神情更趋严厉地看着她。

“别人?”她揶揄地扁扁嘴,“是那个小宫女吧?”

“你心里清楚。”张良冷冷地回答她,脸上毫无表情。

吕翠儿恼了,她最受不了也最恨的,就是他的冷漠,因此挑衅地责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护着那个女人?难道你不知道,你该照顾的人是我们母子吗?”

张良反问:“你们缺了什么吗?”

“我……”吕翠儿噎住,随即反守为攻,“那个女人又缺了什么呢?”

“她缺少保护!”

仿佛抓到了把柄,吕翠儿得意地笑了,阴恻恻地说:“原来你是想做她的保护者,守护她,是不是?哼哼,你认为陛下会答应吗?”

不理她设下的圈套,张良坦然回道:“如果不答应,陛下就不会要我护送她进未央宫,也不会警告你不许为难她。”

套不住他,还被他占去上风,吕翠儿心头的火更大了,可是碍着皇帝的声誉,她只得愤愤不平地顶撞道:“你不必絮叨,我并没做什么。”

“没有吗?”张良的目光倏然一寒,“打人算什么?”

早已蓄满的醋坛子立刻被掀翻了,她嘶吼道:“你不必替那个小宫女叫屈,我不过是碰了她一下。”

“碰?把人伤成那样是碰吗?”

张良也提高了音量。如果她认错,他根本不想同她多说,可她不认错,还一味狡辩,这让他忍无可忍。

“那得怪她太娇气!”她桀骜不驯地回瞪着他。

压下心头的厌恶,他警告道:“不管怎样,你不许再伤害灵芝,否则别怪我无情!”

他的面色如霜,目光似冰,连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又冷又硬,吕翠儿呲牙一笑,讥讽道:“情?你有情吗?你压根儿就是个

无情人!难不成那个女人凭几分姿色就让你转了性,多了情……”

“闭嘴!”他眉峰一抖,恨极了她的胡搅蛮缠,“你打了她,还想编排她吗?”

“你这么护着她,难道忘了她是陛下要的女人,你不能碰?”吕翠儿高昂着头颅,摆出警告的姿势。

“我没忘,你记得更好,想想看,等陛下知道这事后,会怎么对待你?”

听他的口气,似乎想将今天这事告诉刘邦,吕翠儿的脸色变了,高昂的头颅降下几寸。她虽然骄横,但并不愚蠢,深知得罪天子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眉眼一转,她弱了几分,带着恳求说:“行了吧你,这点小事也要对陛下说吗?我根本没看到她有什么不妥。”

她的拒不认错令张良彻底失了耐心,一拍案桌站起身,厉声道:“那是因为你不想看!”

看到一向温顺的夫君,忽然像个愤怒的天神般耸立在跟前,吕翠儿着实被吓了一跳。过去吵架,任凭她怎样辱骂,他从不予理睬,可今天,为了一个小宫女,他居然对她又是怒吼又是拍案的,这不能不叫欺软怕硬的她心里生出几分惧意来,当即神色一变,可怜兮兮地说:“我的脾气本来就是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见她如此,张良怒气微敛,克制地规劝道:“你早该改改脾气了,不能看不顺眼就打,一言不合就骂。过去我以为你锱铢必较、争强好斗的个性会随着年纪而改变,可这几年你愈加出言无状,行为乖张。骂人形同市井泼妇张口即出,打人就像拍扫蚊虫不计死生,弄得身边人人自危,这样有意思吗?”

“我没有……”他好声好气的劝导,让吕翠儿又强硬了起来,但想到刚打过灵芝,又改口道:“就算有,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张良讨厌她的狡辩,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既不诚实,也毫无自知之明!”

“你别总说我,你做的又怎样?你在乎过我吗?”吕翠儿反过来指责他,“你拒绝三万户侯的采邑,封爵不要,财富不要,繁华富庶的齐地不要,偏偏要那个小小的留县,既远又寂寞,你从来就没为我们母子想过!”

“如果不是想到你们母子,我连留侯的爵位和封地都不要!”张良疲惫地看着她,真心希望她能改过。“我们一家人,吃穿用度该多少?你我心里都清楚,财物不过是身外之物,够吃够用就行了,贪多无利!”

“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他苦口婆心地劝导,换来的是她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世上哪有人嫌钱多的?以你的功劳,封三万户侯理所当然,是你傻,竟然拒封不要,偏要我去当那个破留县的穷夫人,被其她贵妇嘲笑……”

“闭嘴!”他厉声打断她,“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看看你自己,真不晓得你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女人?贪婪、残暴、满口谎言!”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吕翠

儿愈加生气,“我要你争取你该得的东西,这怎么是贪婪?你是我的夫君,我要你给我好日子过,我有什么错?”

“没人说你错,我该得什么,不该得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你过问。但如果你再这样继续搜刮财富,为富不仁,早晚会害死自己!”

“我没有……”

“行了!”张良拒绝再听她的狡辩,“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聋子,以为我不知道封地的情况吗?这几年你已经捞了不少好处,那些我可以不管,但你做了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本想等安定下来后再与你细说,既然今日你如此不可理喻,那我们就来说说,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吕翠儿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心虚地问:“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背着我打骂家仆,在封地随意惩罚不听你话的人,连孩子都不放过。送你钱财者,你笑脸相迎,无钱无势者,你恣意作践。在你心里,除了对荣华富贵的渴求,哪里还有一点做人的礼仪廉耻、仁爱慈悲?”

吕翠儿脸色大变,暗骂那些敢背叛她,”告黑状”的人。

她跟张良吵闹多年,目的无非是逼他重新要回三万户侯的齐国采邑,但绝不想离开他。如他这般英俊、温柔又富有的聪明男人,世上可不多见。因此见他一副跟她“算总账”的样子,她慌了:“我不是真的打他们,只是教他们怎样做事。”

她根本不懂自我反省,对此,张良不想再多说,冷然道:“你仔细听着,以后不许再折磨家仆,不许再伤害灵芝!否则,你就养活自己去!”

一听他居然想赶她走,吕翠儿忙叫道:“你不敢!”

“我当然敢!”张良声音不大,但目光冷冽,“从今往后,不许再打人!”

吕翠儿从来不喜欢被人命令,更不喜欢温顺地服从,正转着眼珠想对策时,忽听他大喝:“听到没有?”

火气直窜脑门,她猛踢身边的案几,耍泼地喊道:“听到!听到!听到!”

一直以为他是没感情的木头、温顺的兔,想不到今天也会伤人咬人!她双手搭腰,气喘咻咻地说:“让你的笨蛋家仆和贱女人滚远点,我懒得理他们!”

看着她无礼耍泼的样子,张良的心寒透了,深邃的黑眸如同波涛起伏的大海,生气、激动、愤慨、失望……最后,统统化为一抹悲哀。

这个暴戾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哀大莫过于心死!他全身的怒气忽然散去,如海的双眸转眼间沉静无波,连半丝涟漪也无。

“记住我说过的话!”他平靜地說,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冷绝的背影,吕翠儿不甘地大叫:“你不准去看小宫女!”

没有回应,只有坚定的脚步声。

“张良,你给我回来!”

这次,她得到的响应,是脚步声后那死一般的沉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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