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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疏贱难容风波行(3)

暖和清爽的马车角落里,灵芝缩着身子坐在那里发呆,眼里盈着晶莹的泪。

她很想哭,可是哭有什么用?既不能帮她,也不能救她,涩涩的眼泪流下,还会令她脸上的伤更痛。因此她仰着脸,不让泪水滚出来。

然而,脸上的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来得狠,可她希望心痛得更厉害一些,让她就此痛死,把这一世的所有一切抛弃!

她早就明白,这一世的张子房因为失忆,早已不是她的心上人,可她偏偏就是放不下他,放不下与他的前世约定。

今天,看到他那么维护他的夫人,她该清醒了吧?该死心了吧?

是的,她清醒了,也死心了!

逃脱这里,这是她必须做的选择,就当张子房说得对,她认错了人!就当这番穿越,是一场加长的梦,如今佛晓将至,梦该醒了……

“姑娘?”

就在她沉思时,张虚谷小心翼翼的呼唤声传来,她一回头,眼眶内蓄了半天的泪珠扑簌簌地洒下面颊,她慌忙用手去擦,却触到发烫的肌肤。

“呃——”她痛得用手背轻擦。

“噢,都变色了,姑娘快别揉它,下来跟我进去。”张虚谷看到她脸上的伤,心惊不已地催她。

“我不想进去。”

“不成,夜里蚊虫多,姑娘不怕被叮个满头包吗?”

“蚊虫?——真有蚊虫呢!”灵芝定神一看,这才注意到有不少蚊子嗡嗡地飞过眼前。她不怕蚊虫,但平白让它吸了血,再留下满身痛痒可不好受。

不再迟疑,她抓住张虚谷伸来的手,爬出马车。

走向被月光笼罩的大宅时,她不安地问:“这是谁的家?”

“是大人的一处别院。”

“他怎么在这里也有房子?”

“大人出身韩国贵族,这一带本是韩国旧地,有几处别庄外宅不足为奇。”

灵芝不再说话,心里勾画着张良年幼时的富贵生活,也许就是因为那样的生活经历,让他对这一世很留恋,因而无意记起前世来生。

“姑娘小心脚下。”张虚谷提醒她。

她回过神来,跟着他踏上面前的台阶,走向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这时,有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女子送水来,灵芝站在门边,让他们进屋,听到男子跟张虚谷轻声说话,端水的女子则放下水就走了。

等那个男人也离开后,张虚谷见她还站着门口,忙说:“姑娘快进来,他们是看守宅子的人,今晚姑娘就住这里,等会他们会送饭来。”

灵芝走进去,看出这房屋不大,但陈设简单,干净整齐。

“坐这儿。”张虚谷指着榻席招呼她,将案上的灯挪近,从怀里掏出东西。

“那是什么?”见他取出一块好像很沉的铁片和一个小罐时,灵芝问。

“铜镜和药膏。”张虚谷说,“大人给的,消肿解痛很有效。”

灵芝拿起那块菱形金属,发现它并不太沉,上面的纹饰清晰,线条流畅。正面光滑无痕,背面有凤鸟和花叶图案,顶部还镶嵌了一枚红石石。

原来这就是古人用的镜子,很美很精致啊,她爱不释手。可是当举起它面对自己,看到一张肿胀、发紫、歪斜的面颊时,她再也无心欣赏铜镜。

“好丑!”她放下铜镜,让它面朝下。

姑娘一点都不丑!”张虚谷指指小罐,“快抹上,这是大人亲自调配的好药,等明早醒来,你再照镜子,就会看到一张最漂亮的脸蛋了。”

灵芝被他逗得想笑,却笑不出来,将药罐推开,“算了,别浪费好药。”

张虚谷急了,“不行,是大人要你擦的,你若不听话,我就去告诉大人。”

这话让灵芝更加没了心情,“告诉也没用,他是我的谁?我得听他的?”

张虚谷没想到她这么固执,一时竟没了主意。

忽地,他露出憨憨的笑容,“那姑娘自己跟大人说吧。”

说着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灵芝错愕地跟着他的身形往门口望去,这才明白他那话的意思——张良,正阴沉着一张俊脸站在门边。

“请大人恕隶臣无能!”张虚谷貌似自责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溜走了。

张良什么也没说,一双明眸定定地看着灵芝,神情坦然又专注,眼里清楚地写着一种怜惜和疼痛,这让刚刚决心忘掉他,把他当路人乙的灵芝很受不了。

她对他挥挥双臂,做出赶鸭子的动作,“你也走吧,我敷药就是了!”

他没有离开,反而大步走进来,毫无顾忌地坐在她身边,把不久前被她推开的小药罐拿过来打开了盖子。一股香气溢开,正是灵芝最喜欢的味道,她忍不住深吸一口,赞道:“好香的芙蓉花!”

他的手顿了顿,脸上出现浅浅的笑容,“没错,这药的主要材料就是木芙蓉。”

她夺过他手里的药罐,“早说嘛,知道是芙蓉花,我还需要劝吗?”

他由着她把药罐取走,看着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从罐里挖出莹白的药膏,凑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对着铜镜把那抹芳香敷到脸上,浅浅的笑容变深了。

可还没等那抹笑意**漾开,就见她秀丽的眉头忽然皱紧,他的心随之一抽……

“很痛吗?”他问。

“嗯,有点。”她皱着眉,继续把药涂抹在已经变成深紫色的面颊上。

“这里……”见她漏掉了靠近耳根的地方,他快速替她补上。

指尖与面颊相触的瞬间,他俩都有一阵战栗。

“我自己可以的。”灵芝仓促地笑着避开他,不自然地说,“你走吧,不要因为我,又让你的夫人生气。”

张良收回手,看着指尖残余的药剂,淡淡地说:“没有你,她也在生气。”

灵芝因他的回答而转过身来看着他,见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眉宇纠结着解不开的愁绪,目光阴暗似正为某事烦恼,不由想起张虚谷告诉她的事,便问:“如果你接受三万户侯的封赐,她还会生气吗?”

张良的脸色冷似寒冰,“会,她要的东西永无止境,我满足不了她!”

看着他阴郁的眼睛,灵芝充满对他的同情,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你呢?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忽然问,眼神依然抑郁。

“不,我不会生你的气。”她说。事实如此,她对他只有爱和得不到爱的遗憾,永远不会有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生活,一点儿都不快乐。”

“快乐?”他的视线徘徊在她脸上。这张被药膏和瘀伤弄得凌乱变形的脸,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脸。“不,我不快乐!”

他声音中的悲凉和无奈让灵芝无法开口,也不

敢与他对视,怕自己崩溃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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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金灿灿的红日衔山而出,蓝天如洗,山林翠绿,一声声鸟鸣和叮咚泉声更增添了山林的清幽与秀美。

“张大哥,走慢点!”灵芝对赶车的张虚谷说。

此刻他们刚进山,以为她不舒服,张虚谷忙问:“怎么了?”

“清晨的山水这么美,我想好好看看。”

“可是……唹!唹——”张虚谷正想说话,却忽然唤停了马车。

灵芝初时诧异,等看到张良站在车前时,惊喜地问:“子房,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们。”张良说着跳上御板,坐在张虚谷身侧,微笑道:“见你俩说得高兴,我也想来凑个热闹,今天与你们同车了。”

得知他要跟他们同车,灵芝心里一阵欢喜,却发现他虽然面带微笑,但下颌紧绷,眉峰紧锁,似乎正为什么事生气。看看前面突然加速的辎车,她猜想一定是翠儿又让他不愉快了,不由心头隐隐作痛。

张虚谷则神态自若,笑嘻嘻地说:“大人本该乘隶臣的车。”

“你们在说什么?”张良岔开话问。

张虚谷道:“姑娘想看山景,要隶臣走慢点,隶臣正想跟她说不妥呢。”

张良转身问灵芝:“这片山林比较荒凉,你觉得它美吗?”

“我一点都不觉得它荒凉。”灵芝深吸口清新的空气,眺望四周,叹道:“‘清川带长薄,车马去闲闲。’说得就是现在这样的意境。”

“好美的诗文,看来你是真喜欢这里的风景。”张良欣喜地看着她。

“是的。”灵芝点头,没法告诉他,那是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

见她双瞳灼灼,兴致高昂,张良对张虚谷说:“那就慢慢走吧。”

张虚谷应了一声,车速减缓。

“谢谢你。”灵芝满意地对张子房说,“我最喜欢清晨的太阳,它一点都不张扬,柔和而沉静;还有晨雾,像轻纱一样在空中飘舞。你看树叶上的露水,像不像月亮的眼泪?还有鸟雀的啾鸣,象在唤醒沉睡的花草……你闭上眼睛,听——”

她要求着,未等对方响应,已经先闭上了眼睛,陶醉地说:“闭眼静听,马蹄清脆,山泉叮咚,远处的鸟鸣……是不是很美?”

日光、白雾、树影在她美丽的脸上浮动。张良沉默地端详着她,胸口涨满陌生的、无法解释的感情。他很高兴昨晚吕翠儿带给她的伤害已基本消失,只有唇边还有点破损。此刻,那受伤的嘴角正弯出一个动人的笑容。

“除了那些,你还能感觉到晨风拂面,阳光跳跃,花香沁鼻……这时,你会忘掉所有尘世的烦恼,心境变得沉静。”

她细细说着,张开双眼,立刻望入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一时之间,她以为看到了一丝痛苦的欲望和炽热的情感,可定睛再看时,那俊美的黑眸则是水波不兴。

“子房……”那是自己的错觉吗?她不确定地问:“为何不闭上眼?”

“如果那样,我怎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他温润的目光未曾稍移。

不是错觉,他果真第一次流露了真实的感情!

灵芝的心跳乱了,可惜还没等她看仔细,那深情的眸光已经改变,深邃的眼中复归无波无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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