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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番外帝王

身为帝王,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已、无能为力的。高高在上的宝座,会带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会带来超过常人许多倍的苦恼。

无论是璃云国的西门弦烨还是大阴国的宁斐弦,在他们顺利坐到皇帝宝座上时,有许多东西,是他们注定失去无法追回的。

金壁辉煌的宫殿、万民的朝拜、指点江山的豪迈,都抵挡不住,那种遗失在胸口的缺失。

只有真正失去过,真正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才会清楚吧。

西门弘烨觉得这天下间,大阴帝宁斐弦应该是最能体会到他的心情的,他们都同爱着一个女人,都因为身在皇位,而不得的。

西门弘烨对宁斐弦这种惺惺相惜之感,宁斐弦却是半点不能苟同的,对于敢趁他不备,立他最爱的女人为皇后的人,宁斐弦即使面上过得去,心里也是极其不舒服的。

是以两国每次派使臣互通友谊时,大阴帝宁斐弦稍去给西门弘烨的信上,总是会问上他一句,他什么时候废后。西门弘烨派人捎回来的回信,总是能气得宁斐弦一阵子肝颤。

西门弘烨的回信,说得直接明了,——此生不废,勿念!

念你个毛念,他宁斐弦念的是这个吗?西门弘烨这个毛孩子比强盗还要可恶,明明自己的老婆,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竟敢封自己老婆做皇后,这口气憋得他真是太委屈了。

西门弘烨也觉得自己很委屈,金小鑫明明是自己御封的皇后,却多年没有踏上,她应该母仪天下的这片璃云国的土地了。就这么嫌弃他吗?竟连看都不愿意来看看他啊。难道真要他想些别的方法才可以吗?

帝王的忧伤,是伤不起的。

等四方安定了,做帝王的闲心也就有了,西门弘烨就想着如何才能请金小鑫来他这里一趟,哪怕只是住上几天也好。

用他自己的名义怕是不行的。就算金小鑫同意过来,她周围的那两头狼也不会同意的。还要另想些别的招术才行的。

西门弘烨觉得这事很头疼。和他一样头疼的人,还有秦晋。

他觉得他越来越失寵了。她娘子每日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还不如停留在门口台阶两旁摆设的石狮子,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呢?

“江兄,你这事做得不地道,你就算是咱们家的大内总管,你也要多少公平一点,好不好?”

秦晋不敢找他娘子抱屈,只得找他家实际当权人江翔抗议。

别看他和宁斐弦,一个在外面是一国丞相,一个是一国之君,但回到这暗门谷里,都要听从江翔的按排,谁让人家占年长又占辈份呢,这真叫有苦说不出。

江翔根本没有理会秦晋的意思,所谓此消彼长,相对于秦晋的受冷落,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儿子越来越粘他,老婆也越来越粘他,那娘俩好像一刻看不到他,就少些什么似的,他往往要一手拉着一个地哄才行。

白天如此,连着夜里也是如此,他真得感谢宁斐弦着人特殊定制的大榻,横躺竖卧着他们一家三口,一点不挤,很好很好。生活用‘如意’来形容,都觉得形容得不够,那应该叫‘快活如意’。

瞄了一眼秦晋拉长如马脸的阴沉表情,他免不了有点兴灾乐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拿着一只描金花的茶盏,随意地用茶盖扣着茶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不公平了?”

秦晋几乎要气出内伤来了,他的手指差一点要指着江翔的鼻子了,好在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他若是这么做了,怕是下个月也上不去他家娘子的榻了。

他忍气吞声,涨红了脸说:“半个多月过去了,我连小鑫的手都摸不到,你的轮值表里,我的名字从头到尾,一个月竟连一次都没有,听清楚,是一次都没有,你霸寵也不是至于霸到这般地步吧?”

话说他回来一次容易吗?他可是和宁斐弦半年换半年地回来啊。

如今大阴国看着朝局平稳、国内安定,但其实内流涌动,想真正把政权军权民心,都归拢到当今鑫乐帝宁斐弦手里,还需要一个缓步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最吃辛苦的是他好不好?

在形势如此微妙的关键时刻,宁斐弦根本不敢用他不熟悉的人,朝中大半部分的事,都压在他的肩头,他这个丞相做得睡得比鬼晚起得比鸡早。

头一年时,宁斐弦还回过暗门谷三次,他却统共只回来过一次。就这一次,还只是住了不到十天,就被宁斐弦催了回去。好像大阴国离了他,就玩不转似的。

他说着是和宁斐弦轮换着回来,但宁斐弦经常用手中皇权压迫于他,害得他有好次回暗门谷的机会被宁斐弦抢占去了,他真是气得血液要倒流了。

慢慢的,他也学着聪明了,宁斐弦不是说着,朝中无人可用吗?他就在一手抓朝政的同时,一手着重培养有才华的新人,顶替上来,以缓解他目前无人可用、捉襟见肘的窘境。

这样又过了一年,朝堂之上才算初见模样,压在他肩上的担子松了松。宁斐弦竟还大发善心,应允了一次长假给他。

就是这次了,他可盼着回来了,不用被宁斐弦奴役了,见到自家娘子那一刻,简直泪流满襟,那叫一个激动。心里想着,这回他定要好好利用足了这半年的长假,和他家娘子好好温存温存,争取补个迟来的蜜月,

当然,当天晚上的刀枪出库,是做得未免有些过了,弄得那张大榻摇颤摇颤地差点摇残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他家娘子踹下了榻,直到现在,两个多月了,她家娘子还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呢?

至于吗?你说这至于吗?哪个雄性动物要是像他一样,一憋一年,不都得像他一样噙兽了些吗?

他就不信了,宁斐弦回来的时候,就做得不激烈做得不起劲?干嘛只针对他一个人,他难道长着一张欠扁的脸吗?

“这可不是我按排的,我是依照着小鑫的意思,是她说最近不想,”江翔低低地咳了一声,“你和我说也没有用,你要是觉得我利用职权、因公就私,你可以去小鑫那里告我啊,有理不怕说的。”

去他家娘子那里去告?那不胡扯吗?

秦晋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论受寵爱的程度,宁斐弦都比不过江翔的,他去了,只会叫自家娘子指着鼻子训的,还会说他不尊长爱老。

他瞪起桃花眼,狠狠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江翔,他真没从这张脸上,看到一点的老,而且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他反而觉得他快要比江翔还老了。

这几年,他和宁斐弦在外面打拼天下,江翔陪着他家娘子在暗门谷里养身体。那张本就妖孽的容颜,越加的不能让人直视,俊美得一塌糊涂。

秦晋自觉他自己也是疯流倜傥美男子,但仅从外表来比,他与江翔,那真是没得比啊。

自己文学素养也很高了,都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江翔,如果一定要找个勉强配上的,那就是人面桃花了。

随后的半个月里,他用尽所有办法,还是没有爬上他家娘子的榻,这假期眼看着过一半了,要是再不努力,下一次不定猴年马月呢。

偏偏他论武功不是江翔的对手,想要趁黑摸上他家娘子的榻,成功率比他忽然被他娘子招寵还要低。

急得他每晚都挠墙皮了,咔滋咔滋的,在这暗色寂静的夜里,格外招人厌烦,那些个守院子的侍卫暗卫,都提心吊胆,以为他们家秦公子要尸变了,你说这明明还没有死呢。

两个大人的路子行不通,他准备从旁处下手,小孩子年幼无知,成了他的首选。

江翔的儿子江金,他早早听过恶名了,他可不敢去招惹,免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一来,金元宝就成了他的重点目标。

对于秦晋叔叔忽然的示好,金元宝下意识就是躲。

他还记得他干娘兼师母和他说过,秦晋叔叔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长着一张好人脸,肚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才会使他那张文雅的脸,看起来分外纠结的。

这话一字不差,都是他干娘兼师母说的,他一个字没有多添。

奈何他的道行,根本不是秦晋的对手,他想躲,但没躲过。

“秦叔叔,”金元宝长着一张心形的小脸,不足巴掌大,一双眼睛虽然视力不好,却极大极水灵,黑白分明,一望见底,如今这副可怜巴巴小白兔的模样,更显得他弱不禁风,极好调弄了。

小家伙倚着墙站着,在秦晋上前一步后,他又退了一步,却已经无处可退,他的身后就是墙角了。

“你,你有事吗?我,我,我干娘吩咐我的,我的事,我还没有做完呢。”

干娘要他来药材库,新教了他几种药材,让他自己来这里,挨个认出来后带回去,给他干娘检查,哪曾想,他刚进来,秦叔叔就尾随来了。

“噢噢,有事啊,什么事,用不用秦叔叔帮你,秦叔叔正好没事,”

秦晋说话时,尽量把他自己的语调放轻柔,争取能达到欺骗小孩子的温柔模样。

哪曾想,事与愿违。金元宝一点不领他的情,小脸低垂下去,几乎要吓哭出来了,“不,不用的,我,我自己能做好。”

见着金元宝这副模样,秦晋一阵汗颜,他,他好像还没有做什么吧?怎么就把小孩子吓成这副样子了呢,自己这张脸也不至于长得太吓人啊?他也是被称为西南第一美男子的

啊。

就在秦晋这里琢磨不透,想着如何不让金元宝怕他,他好进行下一步时,他忽听得院中上空回**着一阵瘆人的惊嚎。

“秦晋,你个王八蛋,你在哪儿,你给我滚过来。”

金小鑫的狮子吼,魔音入耳一般,震得秦晋一个寒颤,再也没有什么心情从这里,打小孩子的主意了。

他飞身跳出药房,飞奔着向主院跑去。

感觉到秦晋走了,金元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己干娘真有本事,隔着一个小院子,竟也知道自己被秦叔叔欺负了,第一时间解救了自己。有这样的干娘做监护人,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听干娘的。

事情显然不是小家伙金元宝想的那般,他实在太单纯了,以他干娘能发出如此愤怒到极至的声音来看,她甚至有一口咬死秦晋的冲动了。

秦晋飞身跑回主院时,一眼就看到站在院中,脸色不太好的江翔。

“江兄,娘子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前几天,自己飞鸽传书,去宁斐弦那里诉苦的事,被他娘子知道了。

他只是胡乱说说的,他娘子可不要信以为真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休书的。

“这你还听不出来吗?娘子很生气,不用你四处去抱委屈了,她亲自宣你进去服侍呢。”

江翔面无表情,说的话却叫秦晋打了一个寒颤。

这不对,这很不对,依着他家娘子的性子,这种声音绝不会是想他时,发出的浪叫的,这绝对是想吃人时的嚎叫,他又不傻,他什么分不出来,依着他在他家娘子心里的地位,更不会无事宣他的。

“江兄,我们怎么说也是共侍一妻的亲兄弟,经历过生死,我还叫过你岳父大人,娘子这般脾气暴燥定是有原因的,别人不知道,江兄你是娘子的心头宝,你一定知道的,给兄弟指条明路,兄弟到底哪里做错了,又惹到娘子了?”

不是他头脑转速不够,而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四处哀怨,真没有付诸过什么行动呢,他那点怨言,绝对不会引怒他家娘子。

他对他娘子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只要他不在他娘子眼前讨嫌烦,他家娘子一般时,是会把他忽视掉的。

虽然这种感觉不太好,但他不得不承认,除了在排轮值表时,他家娘子总是偏心,其他大多时,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比如在给宁斐然做了一件衣服、给江翔做了一条裤子后,也会用边角余料给他做双袜子的。

“是喜事,你不用担心,进去吧!”

江翔很诚恳地拍了拍秦晋的肩膀,而屋里的嚎叫声越来越强悍了,秦晋哪还敢进去。

他以为家庭内部的矛盾,该避则避,该躲则躲,既然他不敢去正面面对他家娘子,肯定会有别人敢面对的。

想来那个高高在上,被西门弘烨立后风波,气得几乎风瘫的他们家皇帝宁斐弦,正百爪挠肠地等着他回去,换班呢。

他决定他这一次大方一点儿,把剩下的三个月假期,换给宁斐弦,他等着他娘子的脾气好一些再回来,免得被台风扫进地狱,他可不想一辈子禁谷欠。

他拔腿就要走,被江翔一把拉住,江翔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相信我,是好事,挺过一刻,你幸福一辈子。”

这话什么意思,挺过一刻,幸福一生?秦晋觉得眼前这景况越来越妙了,但迈出去的脚步却收了回来。

不管怎么样,逃不是办法,耳听着自家娘子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一个枕头以一道完美抛物线的弧度,向他飞来。

这点小把戏还是砸不住他的,何况他每次来时,他家娘子与他打招呼的方式,或多或少都离不开些暴力的,他已经习惯了。

秦晋快速伸出一只手,接过他家娘子扔来的枕头,还嘻皮笑脸地凑过去,“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惹得这么生气。”

或许是刚刚已经发泄了一阵子,这时的金小鑫已经嚷不出来什么了。

她披头散发地坐在榻里,时值中午,她身上却还是穿着昨晚换的睡衣,瞧见秦晋进来,她狠狠地瞪过一眼去,嘴唇都气得颤了。

“娘子,到底是为夫哪里错了,你冷落为夫多时,为夫也未曾说什么啊,娘子这般,真是太伤为夫的心了。”

秦晋做出一副西子捧心心却碎的模样,他家娘子却半分怜惜都没有。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秦晋才听到他家娘子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秦晋,我发誓,你要是再敢在榻上,对我那么粗暴,一点不温柔,惟你独尊不顾我的感受,我一定把你药物阉割了,我说到做到。”

这不是三个月前的事吗?怎么他家娘子现在才发作,这难道是他家娘子常说的反射弧太长了?

秦晋抓抓头发,显然还没有领会到其中深意,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家娘子的榻前,没有他家娘子的命令,他是不敢坐的,只站到榻头的位置。

金小鑫郁闷地摇头,秦晋要是榻上有他榻下这么柔顺,她也不会一脚把秦晋踹下榻去了。

就这般千防万防的,竟还没有防住,明明说这三年之内都不要孩子的,谁曾想,竟还是……

“我今天早上发现的,我怀孕了,二个半月。”

金小鑫懊恼又认命地向秦晋宣布了这个事实,等她说完好一会儿,榻头那处,秦晋站着的地方,都没有发出动静来。

就在她以为秦晋没有听到她到说什么时,石化的秦晋终于一点点的解冻,声音都颤抖起来,“怀孕,怀孕?这,这怎么可能呢,江兄,江兄,他,他不是……,他怎么可能让你怀孕,这,这见鬼了。”

金小鑫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再次爆怒出来,被世人夸做天才聪明人的秦晋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就像个傻子呢?

金小鑫再次把枕头扔过去,刚刚石裂开来的秦晋,这次没有轻松接下来,而是被枕头砸中,刚好砸到他的头部。

“两个半月,两个半月,你当我特意强调这个月份,是要告诉你我的预产期吗?你这个傻子,混蛋,滚,用最圆润的方式给我滚出去,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自己再和自己的相公谈他们有了孩子,自己的相公却怀疑这孩子是自己和别人的,这还有没有天理。

在金小鑫新一轮的怒骂过去,秦晋终于反应过来了。

随着他的反应清楚,他的眼睛瞪得超乎寻常的大,如春天里绽的桃花,灼灼的光芒,闪亮了整间的屋子。

双唇颤了又颤,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还是有些哽咽不清楚的,“为夫,娘子,你,你是说,这,这是为夫的,为夫的和你的孩子吗?娘子,是为夫的孩子,对吗?”

他一再确认这个事实,但又觉得这个事实根本无需确认,这三个月里,只有他和他家娘子行过房。

当然,他那位江姓兄弟,每天都是睡在他家娘子房里的,但他深知他那位兄弟没有那个功能,要不也不会强行霸占了宁斐然的儿子。

昨天自己还像一个怨妇似的,四处抱怨自己的委屈,今天,他就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想起他进卧房之前,江翔与他说的话,果然是这样的,面对一次,幸福一辈子。

他也有后继人了,他和他家娘子的爱情结晶,他们的果实,这,这多么令人震撼和兴奋,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心里的欢快了,他几乎要有扑到榻上,把他家娘子抱起来,疯狂转圈的冲动了。

幸好,他常年稳定的理智,及时回归。

孕妇前四个月,是最不稳定的不时候,别说转圈了,连过多的走动都是不行的,要好好的养胎才行,他的孩子一定要安全健康地生下来,他发誓他一定比江翔更称职,做一个二十四孝老爹的。

女儿,要是个小女儿就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了,哼,等着他家女儿长大了,他一定要亲自挑选女婿,不三元及第或勇冠三军,都不够在他女儿面前提一提的资格。

金小鑫坐在一旁,眼见着秦晋一张变换的五颜六色的脸,就知道这混蛋鸡生蛋、蛋生鸡地想出多少东西了。

唉,金小鑫不无担心,宁斐弦那么稳定淡定的因子,都生出来一个江金那么跳脱的孩子,秦晋这般的爹,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娃啊?

宁斐弦是在深夜批奏折时,接到秦晋报喜的飞鸽传书的。他家娘子有孕在身,本来是件极喜的事,但对于他来说,就谈不上是什么喜事了,——他又不是孩子的爹。

宁斐弦恼怒之间,把整个龙案的奏折都挥抄到地上,该死的秦晋借他不在之时,趁虚而入,这孩子明明该是,该是他和小鑫的才对。虽说江金也是他的亲骨肉,但到底是叫着江翔‘爹’,叫他‘二爹’的。

——‘二爹’这个称呼真该死。

就如秦晋所说,小鑫有时真是太偏心了,明明是他的长子,该是继承这大阴国皇位的太子,却要叫别人爹,这叫他情何以堪。

依着他现在的地位,朝政还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去造孩子,如今连着秦晋都有了,他这渺无期限呢。

不行,他必须想想办法才行啊,他不能真的困在皇宫里,孤家寡人啊。

就在大阴帝宁斐弦想不到什么招术时,千里之外的璃云帝西门弘烨,却在金小鑫这次怀孕里,得到了些许的启示,孩子,他,他是不是应该

从孩子入手,利用利用呢?

他与他的皇贵妃馥寄蓉,也是成婚三、四年,馥寄蓉的肚子却不见动静,这可真是急坏了宫内宫外。

当然,要是他写的信,肯定是不行的,不如叫,嗯嗯,想来抱不上孙子,自己母后比谁都急吧。

秦晋做了大半年的心里建设,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迎来了他与金小鑫的孩子。

这一晚,金小鑫生得比前一次生江金时,顺利多了。

只是生出来的结果,很令众人吃惊。

看着产婆抱出来的两个襁褓,等在外室的两个男人,镇定如江翔也镇定不起来了,别说那边早就被当爹的激动冲刷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秦晋。

“两个?”哪怕事实摆在眼前,江翔也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恭喜秦公子、恭喜江公子,”暗门谷里养着的稳婆,自是比外面请回来的乖觉之极,她们懂得向谁恭喜并先恭喜谁,“一男女一,合起来刚刚就是一个好字呢。”

好吗?当然是很好,在稳婆说出这句恭喜后,秦晋终于无法忍住这般巨大的惊喜,昏了过去。

自不用说,大阴帝宁斐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后槽牙都要磨掉了,当场发落了一个贪污受贿的大臣,以发泄心中怨气。

他以为他要是有机会和他家娘子,在榻上大战三百回合,他也有本事让他家娘子一生双胎的。

就在秦晋一手抱一个,心疼着两个孩子还没有心疼过来呢,刚刚坐足双满月,出了月子的金小鑫接到了璃云国太后的邀请。

“她请我们全家过去玩?”金小鑫觉得这个邀请太不可思议了,她侧脸看向她的大相公江翔。

江翔点头,“太后娘娘书面上是这个意思,但我知道,她是,”江翔顿了顿才说:“璃云国皇贵妃馥寄蓉专寵四年却至今未孕,太后娘娘为了太子稳出于他们馥家,并不准皇帝再寵他人,是以,”

后面的话,江翔不用说,众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据江翔觉得,太后娘娘就是准许皇上寵幸宫中其她女子,皇上也未必有这个心情的。

“是以她邀请我去给她儿媳妇兼侄女治疗不孕症?”金小鑫有些迟疑不定,难道她在这一方面的成就,已经举世皆知了吗?

江翔再次点头。

正忙着给儿子女儿换尿布的秦晋,又忙里偷闲地插嘴道:“特别是太后娘娘在得知,你给你二姐调养身体后,你二姐已经给宁王爷生了一儿后,太后娘娘越发觉得你的医术十分靠谱了,但我估计着西门小儿请你过去,可能不是这个原因。”

秦晋坏坏地挑起嘴角,补充一句,“娘子别忘了,你可还是他挂名的皇后呢。”

“秦晋休要胡说,太后娘娘不会允的。”

江翔立刻在旁边保证。这不用江翔保证,秦晋也是相信的。他无所谓地笑笑,又专心地照顾起他的龙凤胎去了。

有子女万事足的秦晋,因为刚生过孩子后,他家娘子那里不可能排轮值表,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他的一双儿女身上,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这双儿女,他要好好的教养,一定要让宁斐弦还有江翔看看,数年以后,到底是谁的孩子更优秀。

“说到宁王爷,他最近的身子可比以前好了许多,又抱了儿子,”

江翔的话还没说完,秦晋忽又插嘴,这次插嘴的非常突然,弄得江翔忍不住向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怎么了?”

“我差点忘记了,宁斐弦抓到了西门月笙,你们怕是不知道吧,这小子为了躲避追杀,竟然躲去城门下面装乞丐,这次要不是盘点流民归乡,竟还找不到他呢。”

这是今天早上,宁斐弦飞鸽传书过来的。秦晋本来早就想说的,却被一双儿女缠得忘记了,这会才想起来。

江翔和金小鑫几乎是异口同声,“抓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几乎要放弃了。

“是啊,宁斐弦把他的四肢都打断了,装进铁笼子里,着重兵看守,押送去宁斐然那里了,听说要交给柳心兰处理。”

宁斐弦这招真是太毒了,他就知道这世间最恨西门月笙的人里,断断少不了柳心兰的,而柳心兰是杀手出身,心狠手辣那是一定的,必会用千万种极痛苦的方法,折磨西门月笙生不如死的。

这话柳心兰之前就和金小鑫说过,她是绝不会让西门月笙死的,她会让西门月笙和他家王爷活得一般长,却在活着的岁月里,痛不欲生。

金小鑫最了解她的心兰二姐了,这种事,她说的出做得出。

金小鑫忍不住唏嘘一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江翔却不惦记着西门月笙的事,他极低的声音问:“璃云国那里,我们,我们去,还是不去?”太后娘娘还等着他的回话呢。

这里所有人,都没有他对璃云国的感情深,太后娘娘又是救过他命的人,他又在宫中伴着太后娘娘多年,总是有些主仆之情的。

如今太后娘娘求到他这里,他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从理智上,他当然是不希望小鑫去的,但从感情上,他又,哎,他又不愿意太后娘娘失望。虽然就如小鑫所说,自他们为西门弘烨解毒后,他们就不欠太后娘娘什么了。

“去,干嘛不去,璃云国一年四季如春,我正想故地重游呢,说来,我还有些想小喜鹊和馥寄蓉了。”

那个一直想给自己下马威的爽利泼辣的女孩儿,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是否还保持着当年那份率直的心性,还是被深宫的规矩磨平了棱角?

听小鑫提起小喜鹊,江翔笑道:“前年,太后娘娘把小喜鹊指给了馥寄沣为侧妃。”

“啊?”金小鑫咋舌,“一朵鲜花终于插到牛粪上去了。”

在金小鑫的心里,再也没有谁比馥寄沣这人,还不靠谱的了。嫁给这样的人,简直是糟蹋一生啊。

“别这么,馥寄沣如今也封了王爷,镇守南平关呢,所以,小鑫你这次要是去,是见不到小喜鹊的。”

就像秦晋清楚大阴国的所有事情一样,江翔也知道璃云国所发生的点滴。

“这有点可惜,不过小喜鹊能夫唱妇随,也蛮好的,总比憋屈在王府里好。”

这一世的女子,能披挂上阵,为夫击鼓站脚的,也是极传奇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江翔附合地说,“如果你同意去,那我就给太后娘娘修书吧。”

“好的,你告诉那个老太婆,我这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哼,要不是她当年好心救你,我才不去呢。”

金小鑫说完,还不忘记伸手去抚摸一下江翔的脸颊,占自己相公一点便宜。

江翔也不躲,任由着她被摸完,才转身出去。

“娘子真是偏心,娘子你从来没有那么温柔地抚摸过我。”

坐在一旁的秦晋,不满地抱怨。

金小鑫挥起手臂抡圆,说:“我给你一嘴巴,你要不要啊?我还偏心,我偏心我给你一气生两个,你要是再敢多嘴,以后都没有你的份。”

金小鑫做做态势而已,秦晋不把她惹恼了,她是不会给秦晋家暴的。

“啊,”秦晋一转眼睛,把上反应过来,“那就是说,只要为夫表现得好,以后,以后就还有为夫的份呗,为夫还要双黄蛋。”

他这话音才落,金小鑫已经一脚踢上去,“滚你个蛋,蛋,蛋,就知道蛋,”吼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什么,她把态度放得好一些,“我们去璃云国的事,你晚几天告诉宁斐弦,否则,他一定会阻拦的,他那个小心眼,我不想翔宝为难。”

几年前,自从西门弘烨冒冒失失地把自己立成璃云国的皇后,宁斐弦看西门弘烨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要是知道自己去璃云国,那还是得小醋缸冒泡啊。

秦晋想了想,点了点头,为了以后的双黄蛋,偶尔不忠君一下,也是可以的呢,但还是忍不住说:“娘子,为夫还要说你偏心,你对岳父大人,真是好到让为夫嫉妒。”

金小鑫懒得理会他,只冲他摆摆手,“那你就嫉妒去吧。”

嫉妒这东西,嫉妒嫉妒也就习惯了。

璃云国的后宫,是金小鑫最熟悉的后宫之一了,见到太后娘娘不久,就见到了皇贵妃馥寄蓉。

那孩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模样,圆润的下巴不知何时已经勾勒出清丽的弧线,金小鑫不觉有些惋惜,再也找不到第一回见到馥寄蓉的感觉了。

特别是看着馥寄蓉一板一眼地向她行宫礼,声音温柔地唤她名称时,金小鑫再次对宫中这种地方,望而生畏了。

西门弘烨见到她是真高兴,一双灿如星子的眼睛,闪出不知是泪水还是笑容的光来,还极轻的声音,唤她‘小鑫’,听得她的心头一酸。

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在自己药物的帮助下,他已经抽长了身体,成熟了脸庞,一身黄色龙袍加身,在气度上,并不遑让宁斐弦的。

金小鑫的眼前,忽然出现他第一次见到小笙时模样,那时他还跟在西门月笙身边颠沛流离,那时他还拉着自己的衣袖叫自己‘姨’,那时他们的感情是那么的单纯真挚。只是那时,再也不在了。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有些感情注定是要被珍藏的,有些感情是注定要被遗忘的。珍藏是为了更好的记着,遗忘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但愿我们都懂。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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