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米悠小说>言情女生>庶女弃妃特别忙> 第196章 番外王爷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196章 番外王爷

宁斐然出生时,他的父皇曾经请当朝国师,为他卜过一卦,卦的内容说宁斐然一生历劫虽多,但天生福厚命大,是长寿之相,且可终身为王,一辈子的王爷命。

这样的卦像,当时的老皇帝很满意。

宁斐然不是他的长子,他上面不但有异母皇兄也还有同母皇兄,他一生的王爷命,极好极好了。

这样既不会威胁到他上面皇兄的皇位,还可多得他几位皇兄的照顾,更不会引来皇兄们对他的猜忌怀疑,兄弟失和。

身为皇子,能一世做王爷,实是本份,但一辈子能做位忠君爱国的好王爷,却是极难得的情份了。

这些年过去,当年的老国师和老皇帝都已做古,惟有当年卜的那个卦,永远留了下来,成为事实。

哪怕这一片皇天厚土,朝代更替,从大印变成大阴,皇帝转换,从大印昭明帝变成大阴鑫乐帝,宁斐然铁打的王爷位置,却是没有变化的。

大阴帝开国皇帝宁斐弦,甫一登基,没出三个月,就加封他同父异母的皇弟宁斐然为亲王,封号还是之前大印国时的显谨,把曾经属于叛王南豫王宁贺照的封地,指给了宁斐然,还划出好大一块风调雨顺、景色优美的地方,给宁斐然建了庄子,以方便宁斐然在那处休养调息。

鑫乐帝宁斐弦这种做法,大得前朝遗老的夸赞,都直指当今圣上英明仁厚,友爱兄弟。宁斐然在前朝做王爷时,就深得这些遗老们的喜爱,品德有口皆碑,是有名的贤王。

对于这样的虚假赞扬,鑫乐帝宁斐弦每次听了,都是面无表情,心里阵阵冷笑的。

这不过是他之前答应给他老婆金小鑫的,还有一点,他不得不记得,当初,在大印帝下令处死他时,宁斐然是顾念着他们手足之情的,虽把他弄得很惨,却是留下他的性命。

一报还一报,因果里,总是逃脱不掉这一层的。

至于宁斐然的前一任老婆,那个叫宫焉羽的女人,对不起,他攻下皇城城池时,就把那女人投进军营里,做了军女支,他要让这女人尝尽生不如死之后,再痛苦羞辱地死去。

鑫乐帝宁斐弦他永远忘不了他们母子,受了宫家女人的多少欺负,更别提这个叫宫焉羽的女人还扇过他家娘子的嘴巴,那就更不能让她好过了。

鑫乐帝宁斐弦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

之前对不起他的人,他一个不留,之前对他有恩的人,他都记得,该提拔的提拔、该赏赐的赏赐,悉数不拉,连他娘子那位伪二姐柳心兰,都被他力排朝中耋老的众议,赐婚给显谨亲王宁斐然为妻,加封为亲王正妃了。

柳心兰很感激宁斐弦以及金小鑫对她的好意,她对当不当王妃不感兴趣。

她不是个贪慕虚名的人,从她喜欢上宁斐然那天,她就没想过宁斐然是否为王,她喜欢的只是这个叫宁斐然的谦谦君子。

如今,她只是很想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陪在显谨亲王宁斐然的身边,王妃也好侧妃也罢,能是宁斐然的女人,她就很开心了,她要好好照顾和侍候宁斐然,把胆敢打宁斐然主意的人,统统收拾掉。

这么多年来,她最想收拾的那位就是原璃云国寒王西门月笙。

说到西门月笙,不得不提这人真是极有手段,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竟还没有遭到天谴,且还藏得无影无踪。

这么多年,不只自己,大阴鑫乐帝宁斐弦、璃云国的皇帝西门弘烨,甚至还有鞑鞑国的女皇阿夏莎,这么多势力都在倾尽心力地寻找他,却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不愧是多年做密探出身的,反追踪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柳心兰越想越不心甘,只觉得要是不把西门月笙这个人除掉,她就算是有一天入土,都不能安息。

当年,两军阵前,要不是因为西门月笙的忽然倒戈,宁斐然怎会腹背受敌,才致使身体亏损成如今这副模样,不但记忆受到严重的损伤,就连身体内里,也是积疴成难。

一年四季,四季都在屋子里过,再见不得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躺在榻上,随便动动哪里,都是疼得一身冷汗。

看得她心痛欲碎,她花费了多少心思请了多少位名医圣手来,都是束手无策,为此,她都快要急出疯牛病了。

想想那时,他们还都在京城的王府里,王爷虽然每日也不见几分笑容,但至少身体是健康无恙的。

练练书法,泼洒丹青,吹吹箫笛,怡情的趣味还是有的,哪像如今这样啊,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连话都没有力气说上几句,大有天不假年的意思了。

她以前暗暗发誓,今生不求柳青儿也就是如今的金小鑫,一是不想欠金小鑫太多,二是不想王爷见到金小鑫,想起以前那些事来,反而不能自持。

如今看来,那份誓言要做毁了,——王爷的身体,真是拖不下去了。

她接连去了三封书信,万望金小鑫念之当年与王爷的旧情,和曾受过王爷的恩惠,能亲身过来瞧一瞧,别在与她那三个男人,忙着生孩子了。

金小鑫接到柳心兰这三封信时,正与她的大相公江翔,带着他的大儿子江金在后院里,玩跳格子游戏。

当娘的丝毫不让当儿子的,一大一小争执着刚才那一局里,金小鑫扔的口袋是否压到边线上。

一旁做评委的江翔,很是头疼。

他不敢偏帮了媳妇,怕儿子脆弱的小心灵承受不住,他也不敢站在儿子这一边,媳妇会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不疼老婆的下场有多么凄惨的。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柳心兰送来的私信,彻底解了他的为难。

金小鑫在折开柳心兰的信后,越读越发沉重,看到第三封时,面容陷入到淡淡的悲伤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才说:“万没想到宁斐然的身体竟这般不堪了,为何不早与我说呢,每回我问,都说还好,拖到现在说不好了,才告诉我,请我过去,我又不是神仙。”

金小鑫的话虽是这般说的,但动作起来却是一副谁也拉不住要走的模样。

江翔本也没想拉她、没想劝她的。那日在瞧见她看柳心兰信时的表情,就猜出她的决定了。出去走走也好,在这山谷里面一呆就是三、四年,是人都闷了。

他们一家三口,带着江翔的徒弟、金小鑫的干儿子金元宝,在宁斐弦派来的加强班侍卫队护送下,向宁斐然宁王爷御赐的山庄赶去。

金小鑫在离开山谷之前,特意通过密道去了山谷里面,宁斐弦外家留下的密室里,顺了一株上千年的灵芝。

那只看守宝物的火红色巨蟒见是她来了,还很欢快地冲她打招呼,并且毫无意外地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特殊方式和她游戏了一番,——毫不犹豫地把她挂到了巨齿之下,摇啊摇地带着她故地重游。

金小鑫顶着一头的黑线,为了能拿到那株灵芝,忍了又忍。其实她是没有本事和火红巨蟒真心斗一斗的。上古神物的种,不是她这种三脚猫能玩得转的。

这几年里,她是很认真地学了武功,比当日那个武功小白,肯定高出不只一点半点,但要她与火红巨蟒这种非人类比,她觉得还很无力。

从山谷里出来,抄近路,去往宁斐然那里,用不了几天的路程,却走出了将近十天来。只因他家大宝贝江金,是第一次出谷,看什么都不淡定。

四、五岁的小孩子正是心性活泼之时,知道在他娘那里他讨不到便宜,就转而缠着他爹和他的元宝哥哥。

江翔疼儿子疼得什么似的,儿子想要什么想看什么想去哪里玩又看哪里稀奇,只要提一个字,他这个当爹的,立刻会冲出去,拿过来,在儿子面前献宝。

金元宝更不用说,每当江金把他亲娘金小鑫气得跳脚,威胁要揍他时,总会第一个赶过去,把江金搂在怀里,自己站到前面,一副愿意替他弟弟挨揍的样子。

金小鑫那一巴掌揍到她自己亲生儿子身上,毫无负疚感,但若是揍到她的养子金元宝身上,她只觉得心疼肝疼连带着身上每个毛细孔都疼了。

金元宝是当年她和江翔在璃云国逃难的路上捡来的孩子。小家伙那时才六岁,双目被前养父母揍得失明,是个可怜的孩子,若不是江翔执意收养他,他怕是早死多时了。

金小鑫和江翔去往鞑鞑国时,怕路途遥远,小孩子承受不起,把他托付给当时嘉门关统领馥寄沣,后因嘉门关战势焦灼,馥寄沣派一队侍卫,把他送去了璃云国皇宫。

后来宁斐弦登基称帝,立国号大阴,国内一片安稳,刚生了儿子的金小鑫也寻得落脚之处,江翔这才亲自去璃云国,把金元宝接了回来。好一家团聚。

相比自己生的淘气包儿子江金,金小鑫更喜欢乖巧懂事的金元宝。还叫这孩子随着自己的姓,说元宝的名字配上她的姓氏,实在是太招财了。他的一应生活起居,金小鑫都自己操心,不假于别人之手。

金元宝也很喜欢待在金小鑫和江翔的身边,当年被他们两个留在璃云国时,他还以为他又一次被人抛弃了,直到江翔亲自来接他,他搂着江翔哭得不行,不停地保证他一定会听话,不要把他送给别人,而据侍候他的仆人说,这孩子之前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他不知道他在别人眼里,已经很乖了,甚至乖得令人心疼。

金小鑫在得知这个情况后,连着几晚都是把这个孩子搂在自己身边睡的。

小孩子是不可以离大人太久的,他们神经脆弱又天性敏感,何况还是像金元宝这样有过被抛弃有过被虐待经历的小孩子。

自此

,金小鑫对他,比对自己所生的那几个还要疼要还要怜惜。

金小鑫是个医痴,医术高明自不用说,还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奇难杂症,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瞎一辈子呢。

以前没有及时给金元宝医治双眼,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实在太不稳定了,而治病这种事,是有一个漫长的过程的,它需要绝对的安静,如今正好。

刚生完孩子的金小鑫还在恢复期,因着要调养身体,大部分事情都不能做,比如练武比如上榻,闲得都要发霉,给金元宝治眼睛,是她那时惟一能做的事。

金元宝的眼睛完全是外力造成的,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

这种病经过金小鑫的细心用药和头部按摩,金元宝的眼睛渐渐好了起来,虽然视力不可能恢复到正常人那般,但五米之内分清楚个男女还是可以的。走路至少不会撞大树了。

如今十岁的元宝和四岁的江金,都在他们夫妻膝下,元宝就乖得像只小白兔,江金却跳脱得像只大灰狼。一点没有当初早产婴儿柔弱的模样了。

又有江翔的寵溺和生父宁斐弦的娇惯,金小鑫之前的担心,眼看着就要成事实了,她怀这孩子时做的梦,真有点要噩梦成真的可怖。

——哪吒神马的混世魔王,当娘的真消受不起。

等儿子会说话后,金小鑫对亲生儿子的培养重点就是思想教育,要他从小就树立良好的人生观爱情观以及世界观,立图成年以后成为一个三观端正的好青年。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他儿子从三岁开始,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能做好青年的模样了。

所谓三岁看到老,金小鑫很着急。

金小鑫估计着思想教育对她这儿子没有什么作用了,她准备采取棍棒教育,人家都说棒棍底下出孝子,或许古人说的话有些道理。

只是金小鑫的棒子轮起来,还未等抡到她儿子的身上呢,对她的话说一不二的大相公江翔就像一阵风地旋过来,把儿子抱走了。

“管他是霸王还是混世魔王,又能怎么样?儿子开心就好了,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小鑫,你不敢阻碍儿子的自然发展。”

她家大相公江翔越说越急,“我这般模样的,当初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幸福可言,还不是有了你这个老婆,膝下一儿一徒,我不信我儿子的命不会比我更差的,你不用这般教育他,他也会活得好好的。”

金小鑫一头黑线,颇感无奈。

是啊,有江翔和宁斐弦这两个爹托底,怎么可能不活得好好的,只是这种好,得要踩碎多少倒霉蛋啊。

金小鑫在自己儿子江金那里的教育失败后,把所有激情都转移到养子金元宝身上了。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金小鑫觉得金元宝这孩子,性子沉静、心细如发,爱思考,还有一颗仁心(每次她要凑她儿子江金时,江翔不在时,金元宝总会冲过去把小江金搂在怀里的),这样的禀性,最适合学医不过了。

说到底,人活一世不过百年,都逃不过生死轮回,自己哪怕一身医术,最后也躲不过死亡这一处归宿。

如何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医术还可以在这一时空发扬光大呢,自己是需要收一个徒弟才好。

金元宝既是自己的干儿子又是自己相公的徒弟,身份摆在这里,最适合不过了,而且自己相公也说金元宝这样的身体,是不适合学武的,那么,就跟着自己一起学医吧。

七岁的金元宝,正式于金小鑫学医术。时至现在,不过三年时间,小家伙的医术已经小有所成,替人把脉开方,很像模像样了。在教育儿子失败后,这是惟一令金小鑫欣慰的地方了。

对于眼前这故伎重演的情景,金小鑫再熟悉不过了。这师徒两个真是太寵着小家伙了,寵得都没有道理了。

金小鑫扶额,“我们这是去给宁斐然治病,不是参观公园压马路。”

学医之人,时刻该以病人为重,何况宁斐然还是一般的病人,那人多少算是金小鑫这一世惟二的挚友了。

想着宁斐然躺在病榻之上,咽咽一息,而她的老公还要为了满足她儿子的无理要求,真要带她儿子看完整场的皮影戏,这简直是太没有人性了好不好?

“金儿第一次出门,喜欢看就让他看吗?宁斐然病的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放心好了,所谓细细的扁担弯弯的挑,依着他的病来看,你就是拖上一年再去,他也不会死掉的。”

这就是慢性病的好处,它不似得急病的人,或许只是说个话的功夫就会死去了。

身为这一时空出名的大夫,金小鑫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不想这么太随着儿子胡闹,一家子都随着他闹,总得有个人极时翻脸,保持家长的威严吧。

奈何他儿子一点不怕她。哎,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了,她这黑脸都扮成包公了,可他儿子只当她是炭头一块。

一家四口,两票否决一票,做徒弟的不敢说师傅的不好,两个师傅都不敢,小小少年金元宝投了弃权票。即使这样,人家父子还是完胜了金小鑫,又在这个以演皮影戏著称的小镇上住了三天。

这么一路拖拉,等熬到显谨亲王宁斐然的玉树山庄时,他们出门时的三大车行礼,陡然增加成了八车。

弄得出门迎接他们的显谨亲王妃柳心兰,被这一排马车闹得十分不好意思。

“来就来呗,还呆这么多礼物做什么,”柳心兰挽住金小鑫的手臂,姐妹两个极亲热地打着招呼。

金小鑫囧着一张脸,笑了好久才说:“只有一车是给你们带的礼物,后面七车都是我儿子的东西,两车的随身物品,五车的各种玩具。”

说后面时,金小鑫恨得要咬牙切齿了,在面容同样露出囧色的柳心兰耳边,小声地问:“你有了吗?”

金小鑫才不相信,柳心兰和宁斐然成亲这么几年,没有圆过房,圆过房就一定会有圆房的最直接后果。柳心兰是个健康的女人,会有孩子神马的是必然的。

“还没,”被问到如此私密的事情,柳心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红了脸,“王爷的身体,你也知道,怕是不容易有的。”

宁斐然那身体,能行房已属不易,怎么敢期盼着开花结果这种更高难度的。

“没有很好,你不知道孩子这种生物,生不好就跟讨债似的,”金小鑫说完,用眼神向柳心兰示意,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父子两个,“你不知道江金那孩子一点不像我们夫妻,”后又觉得形容得不准些,又细话道:“不像我家翔宝,也不像他亲爹,淘气极了,才四岁就爬十几米高的树去掏鸟窝,叫我瞧见后,吓死我了。”

柳心兰低头不语,这个观念她是不赞同金小鑫的,孩子不管多淘,总是有才好。

她拉了拉金小鑫的衣角道:“你若可以,我,我还是,我还是想为王爷留脉香火的。”

金小鑫僵硬地把自己的衣袖,从柳心兰的手里扯了出来。

她这苦口婆心算是白做努力了,好吧,等你以后真有了孩子,就知道有孩子的苦了。

金小鑫一向是成人之美的,既然柳心兰想要孩子,她是一定会成全柳心兰的。她在这一时空,白手起家做的最熟练的生意就是治疗不孕不育。这可比叫她养孩子顺手多了。

进了庄子里面,柳心兰着庄子内的大小管事的接待着金小鑫带来的人和物,她自己则带着金小鑫以及跟在金小鑫身后的父子三人,一起去了后院起居处。

“这几年,他还是想不起来什么吗?”

望着殿堂上面,高高悬挂着的写有‘朝晖清韵’的金匾,金小鑫语调低沉下去。

柳心兰回答她时,语调同样低沉,目光却是直视着‘朝晖清韵’金匾下的棱花格木门的。她摇摇头,“多少名医都请过了,不见效果,其实记忆这东西想不起来,也没有什么,只是王爷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前一段时间连着三四天的发高烧,我这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请你出山的,我知道皇上不想你出来的,毕竟这天下还未算太平,西门月笙那挨千刀的还没有抓到呢。”

宁斐然的心思,金小鑫如何不知,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难道只因为贼未抓尽,他们这些人就要当一辈子地老鼠,东躲西藏不成。

柳心兰的顾虑更是不该了,病人为大,那些个恩怨情仇的,想他做什么,难道西门月笙一辈子抓不到,就要他们陪上他们的一辈子吗?那宁斐然该有多倒霉。

“二姐,这话太诛心了,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宁斐然于亲情上,是我的姐夫也是我的小叔子,于友情上,我们那关系生死之交都不能概全,我来给他治病,再合适不过了。”

金小鑫这一翻话说得柳心兰感激之极,眼里也见了泪水,湿湿的,几欲盈出。

金小鑫不想看着柳心兰在她面前落泪,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是坚强无比的,便伸手推了柳心兰一把,笑道:“还不快去开门,带我去见宁斐然,等我真把他给你好了,你连儿子都抱上了,你再谢我也不迟。”

前面一句说得柳心兰还挺开心的,后面一句柳心兰也未见得不开心,只不过这一时空女子,在开放程度度上,有哪个能和另一时空来客金小鑫相比,当面提这个,柳心兰羞得快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柳心兰带着金小鑫进了宁斐然的卧室内,江翔一手抱着儿子江金,一手拉着徒弟元宝坐在外间,吃点水水果喝茶水。

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宁斐然,再次见到宁斐然,金小鑫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以前所认识的宁斐然吗?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宁斐然,宁斐然一身紫金王袍,面如冠玉、五官清俊、丰神如秋水般的模样,而此时的宁斐然形容枯槁,原本丰润的双颊完全凹陷进腮里去了,瘦得皮肤紧贴在骨骼上,让人不忍直视。

“王爷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我请大夫来,他们只说对王爷的病无能为力,却也没说王爷的大限,”

说到这里,柳心兰说不下去了,让她说她最爱的男人的会死、死期什么的,比用刀割他的心还难受。

金小鑫连忙坐在榻边,拿起宁斐然盖在被下的手,三指搭到他的脉上,细细地诊了起来。

柳青儿也把喉咙间的哽咽憋进胸口里,她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就怕发出声音,吵到金小鑫的诊脉,影响对宁斐然的治疗。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金小鑫才收回了手,紧紧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还好,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那些个大夫,用的药还算对症,宁斐然这身体只是拖的纠缠的,并不会真的要命的。他内里压有一股子郁火,多年无法排解,前几年又中了西门月笙下的竹节毒,毒在当时虽解了,但毒素却瘆在了皮肉骨血里,又加上当时宁斐然被困大山中,饮食药品不周,这么几种因素纠合,就成了现在这般光景,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帮他高治的,但他这种病,治只是标,养才是本。”

西门月笙用的竹节毒,毒性如其名,不会真的要人死的,却会在中毒之时,就使毒素随着血液快速瘆进皮肉骨头里,毒性完全作用在外表却不做中在五脏六腑,所以才称竹节,万物中竹节为空心的,此毒亦是此意。

“西门月笙,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割,”柳心兰握紧的拳头,指甲都要扎进皮肉里去了。

“那你得快些,想把他千刀万割的,不只你一个,”

金小鑫实话实说,西门月笙这位N姓家奴结敌太多,必定是逃不过一个死的,至于会死在哪一方里,那就得看谁的手更快了。

柳心兰重重地点头,她仰起下巴,“我一定是最快的,这人必须死在我的手上,否则,”她看了一眼榻上还昏迷着的宁斐然,“王爷这些时候的罪,不是白白受过了吗?”

金小鑫早就看出来柳心兰对宁斐然的感情了,那时一切还没有挑明,柳心兰望着宁斐然的目光就非同寻常了,如今两个人成了夫妻,她不知道宁斐然对柳心兰是什么心思,但柳心兰对宁斐然那是愿意为了宁斐然或生或死的。

女人啊,一旦爱上了,情感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无法掌控,全属于另一个人了。

自这日起,金小鑫就在宁斐然这庄子里住了下来,因她也是一家四口还带着随身侍从,不好都挤到宁斐然和柳心兰的正院内,就另僻了一座紧挨着这座正院的偏院出来。

那偏院说是偏院,却也不比主家正院遑让多少了。金小鑫一家住进去足有富裕。

像按排住宿吃住这等杂事,金小鑫从来不插手,他有万能老公江翔。

江翔出身宫内,在这一方面,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就和他儿子手里把玩个璃琉球似的那么简单,何况还带着训练有素的下人。

金小鑫惟一要做的,就是仔细研究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医治好宁斐然就好了。

“什么,你要以血换血,你疯了吗?你若出了什么事,叫我们父子怎么活?”

江翔在听到金小鑫要用自己的血,把宁斐然身体里的毒素引出来,引到她自己身上去,当时就暴跳如雷,表示反对了。

“翔宝,”金小鑫对付江翔向来只有一招,却例来是一招毙命,绝对叫江翔无力反抗,完全顺从她的。

那就是撒娇。

金小鑫攀上江翔的身子,双手双脚,向只八爪鱼一样,粘在江翔的身上,“翔宝,你放心好了,我百毒不侵,即使把毒引过来,也不妨事的,亲爹,你就答应我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再说一遍,别用这一招,其他的事,我都可以顺着你,惟独这事不行。”

江翔坚决地把金小鑫从他的身体上拉下来,沉着一张冰霜脸,不管金小鑫说什么,就是不同意,还说金小鑫一定要这么做,他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金小鑫哪还敢,只能另想了办法,用了那只千年灵芝,当然,还是得需要她自己的血,但至少不会把毒素引到她的身体里来了,只要滴进千年灵芝之中,让她的血与灵芝的药性相结合,把解毒固根的疗效发挥到最大。

这个办法,江翔勉强同意,却在金小鑫做药时,眼都不眨地盯在金小鑫身边,连儿子都不抱了。

由着他那性子温柔的徒弟金元宝,带着他那祸害人的儿子江翔,满山庄的跑,折腾零碎了不知多少仆人们的心,排成排地去柳心兰那里告状。

开始时,柳心兰并不以为意,小孩子吗?好动是正常的,但随着突发事件的增多,柳心兰尝到苦头了,不由得想起金小鑫那日来时,在庄门口与她说的话。

她严格管束下人,不管江小公子做出什么事来,都不许慢怠江小公子,由着他胡闹去吧,谁让人家的娘为了自家的王爷,呕心沥血呢。

在侍候宁斐然的间歇时间里,抽出空来,去香火最鼎盛的神庙中,求回一尊送子菩萨。

她忽然发现,金小鑫有些话说得很对,既然她想给宁斐然生孩子,那么有些事情,就要提前做打算才好,比如,多给送子菩萨烧些香,求送子菩萨赐给她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男孩女孩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听话稳重,听话稳重……

不得不说金小鑫配的药,非常见成效,宁斐然才用了不过三天,不但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还可以侧着身子,吃大半碗粥了。

这是最近大半年来,最好的状况了。柳心兰喜极而泣,差一点要给金小鑫跪下了。

金小鑫可不敢受她姐姐这份大礼,她只嘻笑着说,自家姐妹,不用多礼,谁求不到谁啊。

金小鑫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就有下人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柳心兰正想斥责下人无理。她与王爷的卧室,也是他们可以不经通禀就跑进来的吗?

可听到下人慌张的回禀时,她到嘴边的话,又训不出来。

“王妃娘娘,可不得了了,江小公子玩火把你供奉送子观音的殿阁点着了……”

屋内所有人,只除了躺在榻上刚刚醒过来,还有一点神智不太清楚的宁斐然没有反应,其他人都极其一致地震呆当场。

要说这种情况下,还是亲娘反应得快呢,金小鑫嗷一嗓子叫了出来,“这混小子,我非把他的屁月殳打成四瓣。”

一旁当爹的江翔看到自己娘子发怒了,连忙飞身出去,边走边说:“小鑫,既然宁王爷醒了,你就与宁王爷叙叙旧吧,儿子的事,我去处理就好。”

听到江翔说的‘叙旧’两字,柳心兰发黑的脸色,又迅速发青了。

这才是她最怕请金小鑫来后,见到的情景。

不管金小鑫对宁斐然是什么感情,但金小鑫用的这副壳子,却是以前宁斐然最心爱的女人柳青儿的,这无可抹试。

谁知道宁斐然那残存的记忆里,还是否有柳青儿,如果有,如果宁斐然还记得那份感情,叫她如何自处,

在他们相处的四年里,自己从来没有和宁斐然提过以前,只有宁斐然问了,她才会选择性地说一些,比如宁斐然的身世,比如宁斐然与当今大阴帝的兄弟关系,自然,他都是捡好的说。

对于柳青儿,简直成了禁忌,她连提都是不敢提的。甚至连院子里的丫头名字,都没有一个带青儿的,就怕有些什么,叫宁斐然想起来。

可现在,宁斐然直面金小鑫,那些她千防万防的,怕是防不住了吧。

柳心兰只觉得胸口被什么抓住似的,生生地痛。

金小鑫却一脸的无所谓,她冲着宁斐然打着招呼,“姐夫,你还记得我不?”

宁斐然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小鑫,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失忆了,他的王妃都和他说了,说他是为了国家才有此一难的,所以他当皇帝的兄长对他大加封赏,准许他在这一处休养的。

这和他头脑里零散此的记忆吻合,他深信不疑。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他恍惚记得,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在摇过头后,又很歉意地笑了笑。

柳心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周围的一切顺其自然,春暖花开。

“我是你小姨子啊,你的王妃是我的亲姐姐,我叫小鑫,金小鑫,”

金小鑫眨着大眼睛,露出一派天真来,真像是面对姐夫一般。

就让那过往的事情,随着她前身的死,烟消云散了吧。

还有宁斐然的记忆,她没有告诉柳心兰,她在给宁斐然医余毒时,偷偷下手,用金针把宁斐然的记忆封印了,宁斐然这辈子也想不起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金小鑫这么做,一是为了宁斐然二是为了宁斐弦。

有的时候,人能忘记过去,是一件好事,只有忘记了,才会有新的记起,忘记不快乐的,记住快乐的,这般轮回,新开始的生命,才会快乐不是?

要不她流出去的血,换回来的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年那个国师说的对,宁斐然这一生福泽深厚,他虽被柳青儿伤害了一次,却得到了柳心兰倾尽所有的爱。他虽失去了他嫡亲兄长的庇佑,却阴差阳错地被异母兄长保护起来。

他的一生皆有定数,完全不用他自己费心,那么,就顺天而行吧,让他一生做个无忧的王爷吧。

(本章完)

.....
版权声明:为避免版权纠纷本站仅摘取第三方网站提供部分小说片段欣赏,如需阅读全部章节请支持正版小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