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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为你受的伤

陶野回合城,已经是三天之后的半夜了。这三天,陶野都呆在南城,没有回来过。

那天天气很闷热,刚好顾蔓房间的空调坏了,惹得顾蔓怎么都睡不着。烦闷的顾蔓直接翻身下床,想到陶野不在,他房间的空调又没坏,其实可以去他房间睡的。

也不过只是这么想了一下,顾蔓并没有真的进去陶野的主卧室。喝了一大杯冰水,还是热得不行,顾蔓把客厅的空调打开,穿着大拖鞋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做。

想起刚买的新鲜黄瓜还在冰箱里冰着,顾蔓乐得跑到冰箱去拿了一根最嫩的,打算做黄瓜面膜。长款的睡衣睡裤实在是憋得顾蔓又出了一身汗,索性就再去洗了一次冷水澡,知道陶野不会回来,顾蔓翻来翻去才找出了一套短款的睡衣套装来穿。

这么一来,果然清凉了许多,顾蔓就边吃黄瓜边把剩下的黄瓜切成薄薄的小片,放在一个盘子里拿到茶几上。顾蔓躺倒在沙发上,开始一片一片地往脸上贴黄瓜,直到贴得密密麻麻的没有露出大面积的脸部皮肤时,顾蔓才住手了。

顾蔓就这么安逸地躺着,闭上眼睛无比享受黄瓜面膜带来的清爽,打算贴半个小时就把黄瓜片摘下来,把脸洗干净,刚好可以达到补水的效果。

晕晕乎乎之间,顾蔓就弓着腿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在客厅的水晶吊灯照射下,在亮如白昼一样的地方,安稳地睡着了。

陶野深夜赶到合城的家里,就看到顾蔓满脸的黄瓜片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睡着的场景。

看了看手表,都已经一点半了,陶野就好奇,顾蔓在这里睡了多久?走过去想摇醒顾蔓,陶野却在看到顾蔓右膝盖上的那块大面积的丑陋伤疤时,呆立在了原地,被水晶吊灯照射出的影子,一下子全都笼罩在了顾蔓的脸上。

那块伤疤,几乎覆盖了顾蔓的整个右膝盖,和白皙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美丑对比。陶野蹲下去,刚好和躺着的顾蔓处在一个水平线上。陶野好想伸手去碰一碰顾蔓的右膝盖,想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顾蔓还会不会记起来当年被人狠狠地推倒了啪地一声摔倒在石板路上的疼痛?

顿时陶野心里有些堵,原来,那么久都不见你穿短裙套装或者是短款的睡衣,仅仅是因为这一块为了我而留下来的丑陋伤疤。不偏不倚,不大不小,那么暗色得让人压抑的伤疤,完完全全地影响了顾蔓白皙修长的漂亮长腿。要是不曾留下这款疤痕,你就可以和别的女子一样,在炎热的夏天,也可以尽情地穿上清凉的短裙了。

顾蔓都没有感觉到陶野回来了,还是沉沉地睡着,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因为闭上了,只看到了好看的双眼皮的褶皱。陶野转眼看到顾蔓已经被沈文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很明显的右手修剪的长度比左手的指甲稍微的长一点点,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陶野开始动手给顾蔓摘下脸上的黄瓜片,一片一片地慢慢地取下来。很快地露出了顾蔓白嫩的脸蛋,因为刚做了黄瓜面膜的缘故,湿湿的透着水润的触感。

脸上的黄瓜被全部摘掉后,顾蔓感受到了轻松,那些黄瓜片盖住的毛孔也得以呼吸。陶野摘下粘在顾蔓脸上的黄瓜籽,一起丢进垃圾桶里。顾蔓抿抿嘴,吸了吸鼻子,陶野还以为是他弄痒了顾蔓,停在沙发边不动。

好在顾蔓只是做了这两个小动作,就接着睡过去了。陶野勾嘴笑了笑,还真是只知道睡。

陶野拿过茶几上的湿纸巾,替顾蔓擦干净黄瓜片残留的汁水,给顾蔓收拾妥当,陶野犹豫着是不是要把顾蔓抱回房间去睡。

刚低身弯曲手臂碰到顾蔓,陶野就听见顾蔓嘟嚷了句,“房间很热,我不回房间睡。”这话让陶野认为顾蔓醒了,惊得立刻松开碰到顾蔓的手,站在那里等顾蔓睁开惺忪地睡眼满脸疑惑地问他,“陶野,你怎么在这?”

可等了一两分钟,顾蔓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让陶野以为自己听错了。陶野转身进到顾蔓的房间,想去看看顾蔓怎么会说房间太热。一打开门,果真有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陶野去检查空调,发现早就是打开的,伸手去感受,没有凉风吹出来,才知道是顾蔓房间里的空调坏了。现在这么晚了,只能等明天再叫人来维修了。

走回客厅,顾蔓还在睡得踏实,陶野也就不再去动顾蔓,进沐浴室去洗澡。洗好了后,陶野站在沐浴室的镜子前,看不清楚被温温的洗澡水弄得一片迷蒙的镜子里的自己,伸手去从上到下把镜子擦了擦。擦完了,镜子才映现出了陶野还在滴着水的轮廓。

镜子里的人,拥有和陶妈妈一样的迷人眼睛,和陶爸爸一样笔挺的鼻子,精致的五官散发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冷漠。

甚至是,镜子里的人给陶野的感觉,和今天他在南城无意撞见的陈方盛一样,都是无比的淡漠。

这是陶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陈方盛,那个他脑海里闪现过无数次的一张脸,竟然已经尽显老态,爬满了皱纹和老人斑。没想到,那个他从未见过的应该叫做“外公”的人,那个在陶妈妈有生之年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叫一声“爸”的人,在这些年里,已经变得那么那么老了。唯独只有那双闪着猎人气息的眼睛,才可以说明他和别的老人是不一样的。

陈方盛也没想到陶野这么年轻,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在陶野来拜访的时候开口夸了陶野一句“年轻有为”。陶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压住了自己看见陈方盛时想起陶妈妈黯然神伤的表情。

眼前的这个老人,在陈默的陪同下,看了一会陶野,“陶野,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看着你很眼熟。我这个老头子,是在哪里见过你吗?看见你就像是我很多年都没见到过的,一位故人。”

虽不是说是声如洪钟,但却是和陈方盛老态尽显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陶野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感情涌动,“陈老爷子抬举我了,我刚从德国回来,怎么会是你的故人?”

陈默听到陶野称呼自己的爷爷并没有用敬称,而是只用了“你”这个字眼,心里就很难接受陶野的倨傲。反倒是陈方盛没有在意,浑浊的双眼亮起了陈默没见过的光,显然是记起来了是在哪里见过陶野。这样的眼神,只有在看到陈默和陈迪几年前还在世的爸爸时,才会出现。

陈方盛留了陶野吃晚饭,陶野也不拒绝,陈默很少会回南城来,主要是因为中元的主要业务发展都放在了合城,那里也是陈方盛最初发家致富的地方。可陈方盛却是很少去合城的,陈默只当是陈方盛年纪大了,不喜欢折腾,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只有陈方盛自己知道,只要一到合城,就难免会触景生情。为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愧疚不安,如果当年被他抛弃的母女还在的话,也应该不愿意再见到他了吧?或许,他的那个私生女儿,过了这么多年,应该也生了孩子,那个孩子的年岁,应该跟陈迪差不了多少吧?竟没想到,有生之年,想要弥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要找的人来做补偿了。

陈方盛自己想起这些陈年往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记得那个私生的女儿,和面前的陶野一样,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要不是当年陈默的奶奶太过强势和嫉妒,陈方盛估计就不是今天的陈方盛了。

陶野和自己说要沉得住气,为了陶妈妈,他无论如何也要沉住气。陶野扯扯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既然陈方盛就是为了身家而没有给陶妈妈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算陶妈妈不在乎,但是害得外婆和陶妈妈一辈子都不能以任何光明正大的身份活在陈方盛的世界里。那么,他陶野就要一步一步地毁掉陈方盛当初拿来做理由的这一切,他要让陈方盛明白,当年他曾经抛弃不要的女儿,现在有一个可以摧毁他看重的一切的儿子。

婴儿防蚊水的合同终于单独签了下来,速度虽然比预想之中的慢一些,陶野也好似耐心很好地慢慢地等。为了让陈方盛松口,陶野自然得从中动了些手脚,中元的董事会看上了陶野所诱惑的条件和前景,自然在开会时就投票同意了合作。暗中查出中元的防蚊水生产厂家所残存的问题,陶野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因此,陶野这段时间的耐心等待,只不过是为了让中元看到远林国际在全中国的便利店行业中拥有了目前为止,业内最傲人的成绩和营业额。只等着看中元的董事会怎么后悔,当初陈默和陈方盛没有一开始就同意婴儿防蚊水的合作项目。

陶野不得不亲自和陈默跑一趟来见陈方盛一面,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全套,陶野却不知道是以这样的方式和陈方盛第一次见面的。

陈方盛一个人背手在南城的市中心看那些高高耸起的建筑,密密麻麻地挤在中心地带。陶野正一个人在从银饰店出来,手里小心地拿着刚给银饰店保养好的外婆传给他的银质脚环。

急着赶路回公司的陶野,不小心撞到了在费力地扬着头看那些拥挤不堪的建筑物的陈方盛。被陶野迎面走来的一撞,陈方盛一下站不住就倒在了地上。

急忙蹲下去扶陈方盛,陶野关切地问,“老先生,你没事吧?我有没有撞疼你?”

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收回了思绪,陈方盛对陶野说没事,陶野扶着陈方盛胳膊肘处的手里那个小小的银制脚环就硌着了陈方盛,“你手里拿的什么?”

陈方盛这么一问,陶野就扶起他站好,小小圆圆的银质脚环就展开在手里。陶野在看清陈方盛的脸时,呆愣了一下,这张脸,他从小就在陶妈妈一直翻看的相册里看到过很多次。那时候,相片里的脸不是现在这样的沧桑和威严的不苟言笑,顶多就是显得成熟和稳重些。

陶野只认得那张脸的旁边,是年轻时候貌美如花的外婆。陶野不知道为什么陶妈妈那么珍爱那本相册,隔几天就要拿出来看一次,每一次都要看上很久,很久才舍得收起来。

后来有一次,陶野趁陶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在陶妈妈的红木盒子里拿出那本小小的相册,做贼心虚地翻开来看。陶妈妈把仅有的一张和外婆还有面前的人一起合照的照片保存得很完好。要不是照片后面有一小行字写着——心远一岁生日留念,陶野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的外公,陶妈妈的爸爸。

再后来,陶野在陶妈妈去世后收拾她的遗物,就看到了陶妈妈的日记,年岁太久,都泛了黄。翻开了有一股淡淡的让人掩鼻的发霉味道,应该是陶妈妈也很久都没有动了。陶野在陶妈妈的日记上看到了让自己无比惊讶的事实,原来,不只是陶妈妈是私生女,就连他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本来以为,只不过是陶爸爸没有把他和妈妈第一时间接到德国,没想到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陶野可以想象的范畴,陶妈妈的日记上流露出来的感情色彩,是陶野所不能理解的大度和宽容。陶妈妈没有了一切,就连曾经那么相爱的陶爸爸,也那么多年都不见音讯。

那时候,陶野就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比其他人都努力,才可以拥有可以让他去帮陶妈妈讨回来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陶野明白,自己的身份在Luwig家族里面最初也是不被接受的,要不是陶爸爸和姐姐Anjta的坚持,他也不是今天的陶野了。既然老天爷让他拥有了那么多可以拿来反击的工具,为什么不用呢?

没有等到陶野的回答,而是探究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平常养成的不容拒绝的习惯,就让陈方盛自然而然地以不容陶野拒绝的速度拿过陶野手里的银质脚环打量起来。陶野被陈方盛这么夺过手里的东西,有些恼火,却也想看陈方盛认不认识现在拿在他手里的东西。

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陈方盛只觉得眼熟,但是又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在心远一岁生日的时候和陶野的外婆一起去买的送给心远的生日礼物里的一件,“老先生怎么一直盯着我的银质脚环看

个不停?”

陶野开口说话,知道陈方盛没有认出来,蔑视地伸手去拿回来,陈方盛满是皱纹的手还残留着银质脚环的冰凉触觉,“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就在想是不是我在哪里见过。”

陈方盛的声音低了一度,和他在董事会上完全不一样,陶野握紧仅存的关于陶妈妈和外婆的东西,淡淡地开口,“这是我外婆送给我的周岁礼物。”

“是吗?真是难得,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谁会好好地保留着老人送给的礼物。小时候,不管是外公还是外婆给你买的银质脚环你还记得留着,总是好的。因为,那是属于老人的回忆。”陈方盛忽然感慨良多,没有理会陶野的眼神,自己转身走了。

望着陈方盛渐渐地消失的背影,陶野轻蔑地哼了哼,收起那个小巧的银质脚环,不紧不慢地回去准备和陈默一起去见陈方盛。

谈完了所有的事情,陶野才发觉,他收在暗灰色西装口袋里的银质脚环还在那里。陶野伸手隔着衣层紧紧地捏了捏那个小圈,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决心。这些,都是陈方盛欠陶妈妈和外婆的,他会一件一件地讨回来。

婴儿防蚊水的合同尘埃落定后,陶野异于平常地觉得身心俱疲,就想马上回去合城,好像只有那里才可以有一些心安的感觉。

在陶野不在合城的三天里,顾蔓和沈文在第一天傍晚,从家里回来合城后直接去了阿飞的店里。

在玩游戏的阿飞见到沈文和顾蔓一起出现在他的店里,心情很不爽地不去理沈文,只是拿腔拿调地和顾蔓说,“哟嗬,班长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的‘安之若素’精品店来?”

顾蔓推开的玻璃门上挂着的贝壳风铃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声音很好听,不是别的材质的风铃,就是安素喜欢的贝壳风铃。

收银员小妹从没有见过阿飞这么和顾蔓说话,疑惑地看一眼阿飞,再看到顾蔓身边的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沈文,顿时就都明白了。“蔓姐,你来了。沈先生,你好。”看到沈文在礼貌地和她笑了笑,收银员小妹也不好意思不和沈文打招呼。

招来阿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哟嗬,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我们小妹竟然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大红人啊?啧啧,真是难得,平常我叫你记住进货的日期和大客户的喜好,也没见你一下就记住了啊?看来还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好马也吃回头草。”

顾蔓也不示弱地还回去,“阿飞我说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拿腔拿调的?谁惹到你了?我们肯大驾光临你应该开了大门迎接才对,怎么反而怠慢了我们?阿飞,你受刺激了吧?我看我要是再不来看看,你店里的生意还不一落千丈啊?”

阿飞哼了声,“得了,我谢谢你啊,班长大人。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些事情,现在我就站在火坑边上看着你往火坑里跳,我能不受刺激吗?”

沈文怎么会不知道阿飞是在说自己,刚才伸手要和阿飞握手,阿飞没有理他的时候,沈文就知道了。阿飞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觉得他沈文一靠近顾蔓,就会把顾蔓伤的遍体鳞伤。那他自己何尝不是曾经也被顾蔓伤的体无完肤呢?“阿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我和蔓蔓,打算结婚。”

“啊?!”这声惊呼不是阿飞发出来的,而是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看顾蔓和阿飞吵嘴皮子的收银员小妹发出来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合场面的反应,收银员小妹赶紧低头整理一天的钱物。

刷地一下来到沈文和顾蔓面前,阿飞不相信地问,“臭小子,我和你的帐还没算清楚呢,你在这里胡乱造谣什么?班长大人会嫁给你,下辈子吧!”

惹得顾蔓不满地瞪了阿飞一眼,“阿飞,沈文没说错,我就要和他结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们已经正式地口头通知你了,你要这态度,回头我你也不用去参加婚礼了,以防你捣乱,我刚好省了一张请帖钱。不过,我们打赌说的我要是在你让安素回心转意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你就给我包个五万块钱的红包。这话可得算数,你欠我的红包可不能忘。到时候我和沈文结婚你人爱来不来,钱到就好。”

见顾蔓说的跟真的一样,态度和语气都那么认真,阿飞就不能不信了,“那我顾叔叔和顾阿姨同意这臭小子做他们女婿了吗?”

收银员小妹见阿飞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挑衅了,反而变得小心翼翼地询问顾蔓。沈文替顾蔓回答,“我和蔓蔓刚去征求了顾叔叔和顾阿姨的意思,他们也同意了。”

阿飞气得一甩手,对沈文还是不友善,“我没问你,我问她!班长大人你说,顾叔叔和顾阿姨同意你们结婚了吗?”

有些得意地看了眼阿飞,顾蔓拉过沈文的手握住,“当然同意了。”

蔫了气势的阿飞着急地又问,“那阿蒙和小丽呢?他们也知道了吗?”

这下顾蔓耸耸肩,晃了晃沈文的手,“他们小夫妻在度蜜月了,不过我已经发微博私信和小丽说了。他们都祝福我们,哪像你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拜托,阿飞,要结婚的是我,又不是你。”

收银员小妹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老板,生怕阿飞和顾蔓真的吵上了。阿飞急的跳脚,也不顾沈文就在场,“我还不是为你好?万一这个臭小子又辜负你了呢?不行,我不同意,就算阿蒙同意我也不同意。你问阿言了吗?阿言同意了?就算你是大龄剩女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地打折出售吧?对了对了,还有陶野啊?陶野都没回来,你就敢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草率地决定了啊?”

听阿飞把陶野抬了出来,沈文才彻底地相信了,原来他不知道那么多关于顾蔓和陶野的过往和现在。沈文不禁望了一眼顾蔓,只见顾蔓高兴的表情在听到阿飞说陶野还没有表态说同意她嫁给他时,暗淡了好多。沈文把顾蔓的手握紧了些,就靠在手心里,靠着他炽热的手心温度。

顾蔓的手心就微微地出了汗,甩开沈文的手去推了一把阿飞,“阿飞你真是无理取闹!我们过来和你说,是因为我们说好了,要是哪天我结婚了,一定要把新郎带了给你们审核。要是通过了,自然就最好了。既然现在你一直在找沈文的茬,那就不要怪我不把你当朋友了。这关陶野什么事啊?我和谁结婚是我的自由,是我的选择,不管他的事!沈文,我们走,不用跟这种只会天天玩游戏,弄得思维混乱的人说话。”

说完顾蔓已经一把扯过沈文,很大幅度地拉开玻璃门气呼呼地走了,挂着的漂亮长串贝壳风铃又叮叮当当地响起了好听的声音。

阿飞气得一把拍了拍收银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为她好,她却不领情。”

收银员小妹把钱理好,锁上抽屉后小声地对阿飞说,“老板,其实那个沈文好像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吧?我刚才见他看蔓姐的眼神,不像是假的。”

气得阿飞啪的一声又拍响了收银台,“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关心的眼神就是假的了?你这没什么阅历,你哪会知道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啊?我原本还以为这傻妞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大堆新闻打击到了,肯定立马就想通了不再和那臭小子旧情复燃。就算要嫁人,好歹也找个像阿蒙那样的吧。再差也得找个像我这样的吧,你说是不是?要找好的,怎么着也应该是陶野那样的吧?行了,这下好了,挑三拣四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是选了这个臭小子,我就等着看这个傻妹妹回头怎么哭吧!”

收银员小妹听阿飞咬牙切齿地把话说完,也明白阿飞是害怕顾蔓和沈文在一起不幸福,毕竟那些杀伤力那么强的新闻就像洪水猛兽一样,势不可挡地向顾蔓袭来。

第二天一起去婚纱店试婚纱和礼服,沈文好像并没有没有了平时顾蔓看到的那么有耐心和绅士了,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坐在婚纱店的沙发上,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嘀咕了句,“这什么破沙发?”

这话刚好被换好了婚纱出来的顾蔓听见了,觉得应该是沈文等得太久了也够无聊的,于是提着长长的纯白色婚纱裙摆走过去,“沈文,你看好看吗?”

顾蔓叫了两声“沈文”,坐在沙发上的人才惊地抬起头,勉为其难地换上顾蔓熟悉的沈文的表情,毫不掩饰地一直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顾蔓身上太过简单的纯白色婚纱。顾蔓嘟着嘴低了低头,看了又看,觉得并不难看啊?

没有办法,顾蔓只好回去再换另外的几套备选婚纱。换了好几次,顾蔓只觉得都要累死了。巴不得随便地穿一套就行了,去给沈文看,沈文又不满意。

一直到顾蔓穿上了那一套绣了很多繁复刺绣的接近米色的婚纱,比小丽结婚时穿的还要复杂和好看。顾蔓自己是不太喜欢的,她不喜欢这种样式复杂的,华而不实的东西。

沈文都快睡着了,撑着下巴靠在被他说了不舒服的沙发上,顾蔓叫了一声“沈文”,沈文惊了一下醒过来。看到顾蔓身上的繁复婚纱,想都没想就大手一挥,“就这套了。”

店员高兴地连忙点头,沈文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没有问顾蔓试婚纱试了那么多件会不会觉得累了,肚子饿不饿,甚至是都没有过去握住顾蔓的手,由衷地笑着称赞顾蔓说,“蔓蔓,你真漂亮。”

这些,沈文都没有用往常的态度问顾蔓。顾蔓察觉出了沈文的不同寻常,以为沈文最近这两天又要忙着结婚的事,又要加班工作,今天又一直都陪着她,肯定很累。

顾蔓有些心疼,提了提婚纱走到沈文身边,看到沈文的前额微微地蹙起,很顺其自然地伸手去要抚平沈文前额,“你看你,怎么把额头皱成这样?跟个小糟老头似的,难看死了。”

谁想顾蔓还没碰到沈文的额头,沈文就已经躲躲开了顾蔓伸出的手,一把拉下顾蔓白皙的瘦长手指,脸上还有些不高兴,顾蔓说他像小糟老头,这不是贬低了他的个人魅力吗?“行了,我肚子饿了,去吃东西。”

顾蔓伸出的手就这么被沈文拉下来,低垂在繁复精致的复古款婚纱裙边。顾蔓就开始弄不清楚,沈文怎么今天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宠着她就算了,还一直挑她的毛病,做一些说一些以前他根本就不会做的事情和说的话。

昨天还好好的沈文,怎么今天就变了个人一样?沈文从来不会皱眉,更何况是把饱满的前额皱得这么难看了。顾蔓也没多想别的,回到试衣间把身上沈文定下来的婚纱换下来,穿回自己的衣服。

考虑到今天要一直都在外面,肯定要走很多路,所以顾蔓没有穿高跟鞋,直接穿了一双轻便舒服的帆布鞋就跟沈文出来了。

刚看到顾蔓素着一张脸,外加休闲服和一双平凡普通的帆布鞋的时候沈文还惊讶了一下,问顾蔓怎么那么不修边幅?

惹得顾蔓禁不住自己上下看了看,也没发现哪里不修边幅了,伸手在沈文的腰上拧了一把。让顾蔓感到意外的是沈文竟然没有和以前一样在她伸手拧他的腰时怕痒地躲过去,然后讨饶地说,“蔓蔓,你别闹。”反而是对顾蔓的这个动作一脸的鄙夷,没有一下跳开,而是讨厌顾蔓的碰触。

顾蔓自己笑了笑,或许真的跟当初自己劝说小丽一样吧,沈文也开始有了婚前恐惧症的前兆了。况且那么好脾气的阿蒙都有过这样的反应,更别说沈文了,所以沈文应该不是开始讨厌她这个人的吧?

尾随沈文出了婚纱店,沈文很挑剔地挑了一家法国餐厅,顾蔓当然伸手拉住沈文,“沈文,我们还是换一家吧。就吃个饭,不用那么破费,这地方的东西贵的离谱。上次我陪客户来吃饭,看到那个价钱就把我吓了一跳。”

顾蔓咋舌地在发现眼前的沈文不痛不痒,不受丝毫影响地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法国餐厅的装潢,“就这家了。”

沈文斩钉截铁的态度,让

顾蔓低估了一句“真是败家”,也不得不跟着沈文进去。想他一个富家公子哥刚开始来合城时不也吃着她顾蔓给他做的家常菜笑眯眯地特别满足吗?怎么现在那些坏习性又全部都回来了,顾蔓也不过是自己闷声闷气地想了想,以前都是沈文迁就她,现在就换她迁就沈文一回好了。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用餐的人很多,沈文站在那里看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令他满意的位子。服务员求救地看了看顾蔓,“先生,小姐,因为现在是就餐高峰期,所以位子有点紧张。您看你们是不是就坐在中间的位子好了?”

顾蔓点头,沈文却出声否决,“我要坐靠窗的位子,中间的位子人来人往地,又嘈杂,怎么让人有心情吃饭?”

沈文说得冠冕堂皇,句句铿锵,好像服务员不给他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他就不打算吃饭了。顾蔓无可奈何地低了低眼帘,对服务生说,“没关系,我们就坐中间的位子好了。麻烦你给我们引一下。”

对于顾蔓的擅作主张,沈文很不高兴,“要坐那里的话,你自己去坐。反正我不坐那,怎么吃饭啊?”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向顾蔓,顾蔓早就气得牙痒痒了,咬着后牙槽对沈文囔囔了句,“沈文,你别蹬鼻子上眼的。有位子就不错了,有本事你去包厢吃啊?”

突然一下,一直强忍着让自己保持的沈文式的表情就松了下来,“服务员,给我们找一间包厢。”

服务员更为难了,包厢一般是不外放给单纯地吃个饭的顾客的,这会沈文这么咄咄逼人地要求,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撒谎说,“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包厢都有人预订了。”

顾蔓什么时候被沈文这么硬声硬气地对着干,气得想直接转身走人,让沈文一个人吃算了。刚好有一桌靠窗的客人用餐完毕,服务员长舒一口气,尽管没有了刚才的好耐性,也还是低身指着那位子对脸色不好看的沈文说,“先生,那里刚好空出了一张靠窗的位子,不如您和小姐就去那里将就坐着就餐,好吗?”

不去看顾蔓已经变得隐忍的样子,沈文走过去坐好,“你也知道我是将就的就好。”

见沈文已经过去坐好,顾蔓也只好过去站在那里,等沈文给她拉椅子。谁知道沈文却在抱怨,“这家餐厅的服务员服务态度真不是一般的差,待会我一定要和他们经理投诉他。”

发现顾蔓就站着不动,沈文疑惑地抬头,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拖拖拉拉地站起来过去给顾蔓拉过椅子。

其实顾蔓也不是赌气些什么,只是每次和沈文吃饭沈文都是先给顾蔓拉过椅子让她坐好,才会绕到对面坐下。“人家态度还不够好吗?沈文我发现你真是会鸡蛋里挑骨头咧,人家好好的服务态度还被你投诉,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顾蔓没好气地说他,沈斯拉下脸,要不是因为他今天的身份真的是沈文,他才懒得和顾蔓说话,更别说被顾蔓揶揄了。谁知道顾蔓还在说,“沈文,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不但脾气不好,而且还特别地不受人待见啊?”

对面一直被顾蔓叫做“沈文”的沈斯终于忍无可忍,脸色很不好看。沈斯挑眉看了一眼顾蔓,要不是为了他弟弟,他才不会忍受顾蔓的尖酸,“我应该带面镜子让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脸有多臭。谁又惹到你了?”

沈斯想起昨晚上沈文交代他说和顾蔓去吃饭的时候,一定不能点有西红柿的菜。顾蔓就算只是看到都会倒胃口,沈斯把眉毛挑的更高,等着服务员过来点餐。

服务员拿着菜单多来给沈斯看,沈斯就洞察力特比好地一直在寻找顾蔓不吃的菜来点。顾蔓跟往常一样,不去管点菜的事情,想着反正沈文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让他点餐准没错。

可菜一上来,顾蔓就发现自己错了。顾蔓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止不住地冒出来,用手指抵了抵鼻子,特别一脸惊恐地去看餐桌上的法国名菜红汁黄瓜。

要是只有黄瓜倒还好,问题是那些鲜红的西红柿去皮切块后特别明显地躺在白瓷盘里,在里面对着顾蔓张牙舞爪的,“沈文,你确定你没点错菜?怎么全部都是西红柿配的菜?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吃饭了是不是?”

看到顾蔓成功地被西红柿惹得倒了胃口,还很捧场地冷的起了鸡皮疙瘩,沈斯忍着笑说,“哦,西红柿有益健康,特别是像你皮肤这么差的,就更应该多吃了。我最喜欢吃西红柿了,你不吃也不能让我不吃啊,对不对?”

顾蔓早就在看到一桌子的西红柿全席惊得站了起来,看着对面忍着笑的沈文,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以前怎么没听沈文说他最喜欢吃西红柿的?“既然你喜欢吃就慢慢地享受吧,恕不奉陪!”

原本是想灭一灭顾蔓对他的说话的气势,他沈斯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么揪着说着说那?从来都是别的女人给他投怀送抱,什么时候轮到他沈斯点头哈腰地去讨好一个女人,特别还是像顾蔓这样没有丝毫的女人味的女人。这下看到顾蔓真的生气了,心里更加不喜欢顾蔓这种动不动就耍性子,“你别闹了,大不了你自己再点别的菜吃不就好了。这菜都上了,不吃了再走多浪费啊?”

顾蔓就停在那里,这是今天沈文第一次说让她别闹了,这句话才又有了点沈文原来的样子。尽管语气不是他惯常的对自己的宠溺和包容,顾蔓还是觉得憋屈,“你自己吃好了,我自己去别家吃。”

沈斯耐性有限,刚才的话已经是他可以酝酿的最高限度的哄顾蔓的话了。“你不吃算了,那我自己吃。”沈斯就连基本的挽留都不愿意说了,开始自己在那里心满意足地吃起来,也不管顾蔓是不是会真的走。

反正沈斯吃定了唯一的一个“沈文”就在这里,顾蔓也没别的途径来辨别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沈文。顾蔓生气地转身走了,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服务生把帐给结了才出了法国餐厅去找了一家米粉店点了一碗米粉自己吃。

吃完米粉,顾蔓站起来伸伸懒腰,捶了捶,觉得累得不行。顾蔓觉得沈文估计还没吃完饭,就一个人先到附近的地方逛一逛。

一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合城政府规划的修建天堂图书馆的选址地,已经开始动工了,但是工程太大,还看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建筑。顾蔓停在选址地前面去看那些忙得热火朝的建筑队刚好要下班收工回家,就自觉地退到一边的大叶乔木下面避开,省得拦住了他们的归路。

有一个人带头走过来,顾蔓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古扬。古扬在低头和身边的同事说话,那些人一脸的虚心受教和崇拜地认真在听,顾蔓看到古扬戴着安全帽一脸的认真表情,就自己抿嘴笑了笑。

古扬的同事见到顾蔓在望着他们笑,以为是认识古扬的人,于是对古扬说了句,“总设计师,那边有个女孩一直在看这边,您看是您认识的吗?”

顾蔓对在同事提醒后看过来的古扬点了点头,还摆了摆手。古扬认出是顾蔓就和同事说了句让他们等一等,温和地笑着朝顾蔓走过去,“顾小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是啊,古先生,没想到你们的选址地就在这个地方。我刚好在附近,就走过来逛一逛,刚好就碰上你了。”顾蔓笑着对古扬解释,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的称呼一样,没有改变。古扬还是叫她“顾小姐”,她还是叫他“古先生”,不远不近地寒暄问好,刚刚好是刚认识的人保有的适度距离和招呼。

古扬见顾蔓在看他头上戴着的安全帽,兀自笑了一笑,“现在项目在施工,我们进出都要戴安全帽,这样才能保证一定的安全。”

顾蔓点头,一时找不出别的话和古扬说,忽然想起上次古扬借给她去久久酒吧替阿飞赔偿损失费的钱,“古先生,上次你借给我的钱,我第二天就给你汇到账上了。不知道你收到了没有?”

发现古扬笑着点头,顾蔓也知道是没有记错古扬的账号。古扬低头看到顾蔓的鞋带松开了,也没多想就蹲下去给顾蔓系鞋带。

对古语突然蹲下去的动作,让顾蔓摸不着头脑,于是好奇地垂下眼睛去看,只见古扬在给她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的鞋带。

古扬系着鞋带,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顾蔓并没有穿袜子,让盈洁的脚踝露了出来,“鞋带松了也没注意到吗?要是不小心被绊倒了可怎么办?”

尴尬地站在那里,顾蔓发现站在不远处等古扬的同事全都笑嘻嘻地看着古扬在低头给她系鞋带,脸就刷地红了,“古先生,我自己来就好。”

而古扬早就三下五除二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顾蔓系好了鞋带,打的结甚至还比顾蔓自己打的要好看很多倍。古扬估计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同事们都在那里带笑地看着,就蹲了下去给顾蔓系鞋带了。

顾蔓就想到小颜和她说过,“蔓姐,要是以后有人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大街上或者是路边给我系鞋带,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就嫁给他了。”

所以,那些不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低下不肯弯下的男子汉的脊梁,是因为还没有碰上值得他愿意去为她系鞋带的女孩吗?顾蔓在古扬直起身来时,脑海里快速地组织语言,“谢谢古先生,每一次我都麻烦你。你应该也下班了吧?”

古扬的脸上有沾满了灰尘后留下来的汗珠,顾蔓在包里找了找,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古扬。古扬伸手接过,礼貌地对顾蔓道谢,“谢谢顾小姐。我正要下班回家去了,你呢?在等人吗?”

顾蔓对古扬点头,古扬就和顾蔓告辞,“那我就不耽误顾小姐等人了,同事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顾小姐再见。”

古扬已经开口告辞,顾蔓也不好再耽误他。顾蔓还想着他们两个因为大姑妈撮合的相亲才认识的,不久她就要结婚了,不知道大姑妈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然后再使出浑身的解数对顾蔓进行说教,非想把既定的局面扭转回来才甘心吧?

想到这,顾蔓有些担心,古扬也已经回到了同事中去,那些同行的同事对顾蔓挥手满面笑容。“总设计师,她是我们未来嫂子吗?怎么不和你一起回去?”

古扬摇头无奈地笑,“不是,是一个小妹妹。你们别这么八卦了,赶紧回家去吧。”

那些同事才笑着散开,坐上公司的接送车回家了。古扬在车上看到顾蔓已经不在那棵高大的乔木下面了,看了看其他方向,原来是转身朝法国餐厅那里去了,就转头回去和同事说话。

还没到法国餐厅,顾蔓就在天堂图书馆的外围看到了沈斯,嘴角噙着笑在看她。“沈文,你吃好了?”

沈斯满意地把拍下的照片保存好,早就收起手机对顾蔓难得地笑着说,“嗯,早就吃好了。我到附近的店里也没看到你,就过来这里找找看你在不在,没想到你真在这。”

顾蔓就明白沈斯肯定是看到了她和古扬在说话了,赶紧开口解释,“刚才那位是古先生,他负责这次天堂图书馆的设计。我过来时刚好碰上他下班,就和他说了几句话。”

沈斯满不在乎地耸肩,说自己不在乎,“I don’t care.”让顾蔓就觉得自己有些做贼心虚的性质了,“喂,沈文,你别跟我拽英文。我就和人家古先生说几句话嘛?至于吗你?还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我看你是西红柿吃多了吧?”

顾蔓恢复过来的说话态度,让沈斯的前额又嫌弃地皱了皱,心里想着顾蔓真是没教养。一个女孩子说话咋咋呼呼的,还时不时地动手动脚,真是一点都不具备做豪门媳妇的潜质和条件。

沈斯也不想跟顾蔓聊别的话题,一整天下来也没有叫一声沈文一整天都挂在嘴边的让他觉得叫不出口的“蔓蔓”。不过倒是也有收获,从顾蔓的反应来看,似乎有些受不了他沈斯,哦,不应该是“沈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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