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子一见凌语之不生气了,马上兴高采烈的凑了过去,摘下玉佩捧给她看:“语之,这玉佩好看吧,送给语之你怎么样?宝刀配英雄,玉佩赠美人,绝配啊。”
凌语之细看了眼,并不接过,又问:“你这玉佩怕是敖尊的吧,借花献佛,有意思么?”
这玉佩一看就是敖尊的贴身玉佩,他都随身带着,想来这玉佩在他心底有些分量和不同寻常的意义,自己拿着徒惹事端罢了。
“的确是他的,好像是他娘留给他的,反正在我眼里就是一块石头,没什么打紧的,你若是嫌弃,那我以后自己找点东西送给语之你就是了。”玄灵子将那玉佩收了起来,笑嘻嘻的道。
“语之,别生气了,不如我们去赏赏春景,湖亭泛舟舒缓心情如何?”玄灵子乐呵呵的提着。
凌语之摇了摇头:“没这心思,要去你带着兰玉心去吧,她肯定求之不得。”
“哼,她哪有语之你半分灵气,整个人俗不可耐,才不带她去呢。”玄灵子很是不满的说。
忽然她想起来昨日柳如烟的事,不禁提醒道:“得了吧你,你新纳的两房美妾,于冰倩你已经宠幸了,可不是还有一个柳如烟嘛,有空去去,把她也给宠幸了,别没事就往我院里跑,这不是给我树敌嘛,有空多去其他院里走动走动,最好多待几日,好让她们彼此眼热嫉妒的,好一窝斗去,省的都来烦我,我也好图个清净。”
玄灵子眼汪汪的低头看着凌语之:“语之,其实你心底是羡慕我的吧?”
“羡慕你?羡慕你有几房娇妻美妾?”凌语之撇了撇嘴,连连摆了摆手。
“语之,原来你是这样的心思,我明白了,你果然是醋了。”玄灵子得意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扇子一收,往手上掂了两掂。
凌语之白了白眼,对上玄灵子滴溜溜的黑眼珠子:“我是什么样的心思?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王府去外乐的逍遥自在。”
“语之,那你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玄灵子有些兴奋,手脚麻利的站了起来,比了一个飞翔的姿势,“我们一起只羡鸳鸯不羡仙。”
凌语之看着嗤笑了一番,这个玄灵子哦,她原本心中还有些不快,被玄灵子这样秀逗的一闹,也缓和了许多,正欲再损他一损,还没开口。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王妃,丫鬟小蝶又来了,说是侧妃又昏倒了,让王爷过去看看。”
又是昏迷,能不能有个新鲜的花样,昨日见着敖尊在自己这边留宿了,她心下肯定很不快,今早玄灵子又来了,她如此病着,敖尊都没守在身边,还去宠幸其他人,搁谁都得气晕过去,她此时昏迷倒还合乎常理。
“你看,美人又来找你了,你还不快去好好安慰安慰,坐拥三美最好了。”凌语之说完就推搡着玄灵子往门外走去,吧唧一下关上了房门。
“语之…语之…”玄灵子用力敲着房门,喊着凌语之的名字,喊了好几遍,见门都没有动静,只好悻悻的走了。
昨夜被敖尊一闹,又经玄灵子这么一闹,她此时有些微微的疲倦,就准备回**再躺会。
不经意的一下,她眼角瞅到了桌角下东南角的那方砚台,她俯身拣了起来,那
砚台被摔到地上,竟然没有半分碎裂,也是怪事。
她躺倒了**,又开始把玩着这方砚台,看了很久,还是没什么头绪,想着若是玄一还在,还可以指导指导一二。
玄一,那个如沐春风的男子,让人每次一看到他就十分舒心的男子,现在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受了那样重的伤,要将养好一阵吧,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机会还能再见到他。
他说红尘练心,自己却是那他要练心的人,这样的一段过往,也不知他能否看透,忍不住一声叹息。
她盯着那方砚台,心思一动间,想起玄一是天一阁的人,既然天一阁这么强大而神秘,自己不能找玄一帮忙看看这方砚台,天一阁不是还有其他弟子嘛。
纵使其他弟子不如玄一那么有本事,但有灵气的东西总还能分辨一二,玄灵子是天一阁的外门弟子,刚才应该让他看一看的,又想到玄灵子对以前所记得的事情不多,似乎希望又觉得渺茫了些。
这天一阁的弟子在外都有很高的声誉和地位,自己怕是不好找,还是出门碰碰运气吧。
这样想着,她将那砚台揣在了一个包裹里,攥着那方小小的包裹就出了门,穿过大街小巷,边走边向人打听,有无数普普通通和锦衣华服的人群如过江之鲤从她身边走过。
问了许多人,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一拍脑门,怎么糊涂了呢,这玄一不是温玉找来的嘛,他既然认识玄一,或许也认识天一阁的其他弟子也说不定。
温玉那人看着像是老好人,对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最近对自己倒是十分的帮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时间已过晌午,凌语之肚子有些饿,她所在的地方不尴不尬的,离着柳雨薇住的地方有些远,离着王府的地方也有些远,她在大街上左右张望了下,发现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楼,般若楼。
这酒楼的名字倒是很有意思,凌语之站在门口,看了看那个高高悬着的牌匾,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很有几分气势,也有几分草书的张狂与不羁。
她慢慢走进了楼中,刚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清幽的檀香味,一脉暗香萦绕在她周围,仿佛给人的心田注入了一份豁达与通透灵动之感,顿让她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海,看人不也是人的虚无缥缈之感。
仿佛天地都渺小如草芥,细微如尘埃,众生也相识于红尘之外。
“小姐,你请上座。”一个浑身不染烟火气的小厮前来招呼,语气温和,一双眸子清浅透亮。
“恩。”她点点头,在小厮的指引下上了二楼。
坐下的她开始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楼中不时有小厮忙碌着,却是很有秩序的那种,仿佛这楼里所有的小厮都如眼前这位小厮一般。
她心里感叹,京城何时有这样一方别有洞天的酒楼了,自己以前怎么没听过?
自己进的这层楼里的摆设都是方席,她席地走了下来。
这样的酒楼,无论是装修、规格、乃至摆设,都别出心裁,当应在京城有些名气才是,而且这楼里的风水布局都极为精巧,是财源滚滚的布局,理应日进斗金才是,不过楼里的客人似乎很少。
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寥寥无几的客人
,太过冷清空寂,与外面恢弘的楼面十分不协调。
“小姐,这是菜单,你要点点什么?”小厮恭敬的递过来一本烫金的本子,上面的字隽秀有力。
凌语之将菜单拿在手上,并不打开,她转头问着他:“小二,你们这里布局精巧,怎么客人如此之少?”
“这…这…”清秀的小厮有些吞吞吐吐,恭敬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恐惧,“小姐还是先点点什么吧,这,这等事情也不好说。”
凌语之见问不出什么,漫不惊心的翻开了手中的菜单,菜品都还不错,名字取的也很精致,凌语之点了一份西湖赛雪、杏花微雨、红袖添香,最后在小厮的推荐下,再要了一壶十里春风,虽然都价格不菲。
不时,菜端了上来,西湖赛雪是一份小炒豆芽,杏花微雨是个小炒黄花蔬,红袖添香则是一道西红柿炒鸡蛋,额,都是蔬菜。
凌语之脸色有些不好了,自己爱吃肉的,不是素食主义者,旁边的小厮看出了她的顾虑,恭敬而善解人意的添了一句:“里面别有洞天,小姐你尝尝就知道了。”
夹了一筷子豆芽,凌语之嚼了嚼,口感爽滑无比,清新脆鲜,最重要的是里面竟然还包了细细的牛肉,丝,凌语之不由得又添了几筷子,举筷子的速度也勤了许多。
侍立在一旁的小厮也是笑了笑,似乎客人对于菜品的满意是对他们服务最好的肯定。
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凌语之吃的心满意足,休息片刻后,小厮这才上了一壶十里春风。
原来十里春风是一壶轻轻浅浅的绿茶!
端起精致的茶杯,她细细的品赏着,绿茶入口清淡,过舌后幽香绵长,咽下喉余味回袭,齿间留香,回甘悠长,当真有十里春风回雪逐流之感。
这样,凌语之更加好奇这个楼生意惨淡的缘故了,按道理不该这个样子,自己对于饮食本身就是十分挑剔苛刻的了,连自己都对这里的菜品赞不绝口,这楼里的客人又怎会如此之少,若是因为价格,那更不可能了。
达官显贵不会在乎这点钱来此享受的,幽幽的叹了口气,这里有古怪,只是这里的小厮都不肯说,回头自己晚上再来查辨一二的好。
白天这楼里情况一切正常,那说明这不可言说的秘密也就在晚上了。
一杯清茗一品到底,闭眸回味,凌语之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白色清朗的背影,一时有种错觉,竟然觉得那背影十分的熟悉,那温润翩然的气质,自己绝不会看错。
她的一颗心竟然开始砰砰直跳,似是不敢相信,又觉得分外激动,是他嘛?
玄一?
他竟然回来了。
凌语之走了过去,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那个人,眼尖的看到那人穿着的鞋子,绣着青云的图案,干干净净,几乎不染尘埃。
心里小小的激动,径直拍拍他的肩膀,喊道:“玄一。”
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一张脸如记忆中一样,清朗温润,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如三月阳光一般温暖。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玄一波澜不惊说道,顺势避开了凌语之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如看陌生人一样。
什么,难道他不认识自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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