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可心微微一震。
任时光流转,只有这句充斥在耳边。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耳机摘下,带入她的耳中,蛊惑而慵懒的笑:“陪你到世界的终结。”
这一笑,璀璨得过分耀眼。
可心微眯了眼睛,分不清是光线有些刺眼,还是眼眶里有些热,只是忽然觉得这一刻,那么的不真实。
即使,那不过是单方面的认定。可他却以隐晦而沉默的方式错过了她。
该死的错过。是骄傲在作祟,还是内心的不确定在惶惑。
他想,她离开后。
他开始明白。
原来,不是她一直爱他如斯,而是他在不知不觉沉沦进骨髓。
一路无话,可心时不时瞄一瞄身旁沉默的男人。
车窗外风景继续飞逝。
室外的凉意似乎也沾染了车内,哪怕这里空调开得很足。
她却仍然觉得冷。
被他清雅的气息撩拨着,这样的气氛,不觉中便让人有些怯。
云凌可明显的看出小女人眼神中的失望,不动声色。
早就知道他不是个擅长哄女人甜言蜜语的男人。那样的光芒在身,哪里需要他去表示,也许都是女人在如狼似虎的想要将他扑倒吧。
“傻女孩。”他伸手将落在她脸庞的少许碎发拢到而后,声音那叫一个宠溺。
某女脸上一热,拉开他定在脸庞上的大手,有些别扭道:“好啦,别打扰我画画。”
那时,她想,这辈子能这样子与自己心爱的情人共数流年,也算不枉。
... ...
与情人的点点滴滴,她在离开的五年里再不曾去想。
而此时忆起,却恍如昨日。
原来有些东西,早已雕刻在心上。即使不去想,也还是那样清晰的印刻在那里。
不偏不倚。
原来一直在那里。
夜凉风大。
男人的西装包裹住娇小的她。
凝着怔怔在回忆里出神的女人。
云凌可也不打搅。
默默的站着她身后。
五年。
承载着的是他疯狂的想念。
恨极,也爱极。
恨她当年一声不响便判了他死刑。
却仍旧无可救药的爱着她那弯浅浅的眉。
不可自拔。
可笑吗?
并不。
“阿凌。为什么是我呢?”可心转身仰头迎向高大的男人。
眸里依稀泛着晶莹。
似曾相识的话语,忽然便让他有了掐死她的心。
永远也不能全然的相信么?!
云凌可大掌捧住情人的小脸,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乔可心,你明明知道。”
女人涩然一笑,道:“阿凌,你总是这样。”
云凌可声音微冷,俯身抵着她的鼻尖道:“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离开。”
强势的气息喷洒在可心的脸上,惑乱了身边的空气。
当年,那可恨的离开。
眸光看向它处... ...
她不能说。
男人冷笑:“乔可心,何必吝啬一个回答,我只想死个明白。”
青葱的五指倏地撤离,温热的气息骤然消失。
凝着她的泪光,心里纵然恨起,那可恶的泪,灼烧着他的心,再说不出半句逼迫的话语。
她的慌乱和悲伤。
叹。
柔了眸。
将她揽进怀里。
可心咬唇,垂落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际道:“阿凌,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学着全心的相信你,只是相信你。
软软的声音有些委屈。
... ...
一次一次,心。
疼。
很疼。
是他表现得太在乎了吧。
然,她却一再的躲避。
苦笑。
与她在一起,他想他是疯了。
被她逼疯。
路灯光线微弱,倒影出两人相拥的影子。
罢了,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就好。
至于其他... 眸倏地的沉了。
... ...
再次回到车里,看了看仍旧交缠的双手,女人心里纳闷,这都上了车还是抓着这么紧做嘛。
想要抽出小手无果之后,可心望着驾驶位上这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撇嘴道:“你要开车了,还不放手,我又跑不了。”
男人转头凝向女人。
可心被看得有些发毛。
“怎么办,刚刚有些不爽。”他忽如其来的话弄得可心有些懵。
什么叫刚刚有些不爽?!
忽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男人弥魅的气息渐浓。
可心咽了咽唾沫,颤声道:“阿凌,你, 你别闹了。”
“闹?!”男人眯了眸,愈加危险的芒一闪而逝。
“我,我是说,我该回家了。”低了头,在不敢看他。
这个男人的压迫感永远这么强大。
她怎么着就被他总是这么压榨着的呢?!
真是活见鬼。
想她乔可心好歹当年也是一心想要做新时代独立女性。
只是革命尚未成功,便摊上这么一时刻霸气外露的主。
真是伤不起啊。
那年的相遇,惊叹于他的才华,无法抗拒他的强势。也不曾想过以后,只是后来的后来,一切便都在不知不觉中超出了自己的安全范围之内。
一些故事,有些狗血,有些凌乱,还有些不堪,甚至说不出口离开的原因。
再重逢,矛盾又甜蜜的想要靠近。
一面抗拒,一面沦陷。
谁也压不过谁。
如果不是,那么她想,她当年离开的意义又在哪里。
人,怎能纠结至此。
可偏偏,她便是如此。
这样的自己真的很讨厌。
手上的暖意消失,男人已经抽回了他的大掌。
车子一路上飙得飞快。
可心不说话,忍住因为车子太快而产生的眩晕。右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门把。
她知道,他在生气。
云凌可忍住想要将女人就地处置了汹涌欲望。
之所以带她来教堂,因为这里承载着太多的甜蜜。
那些日子,真的可以用岁月静好去形容。
那时,在这里,他竟也想到了一辈子。
一辈子吗?一辈子有多长?
况且这个世界上向来没有什么事永远的。
他的世界,素寡冷薄。
那时,他对她的感觉,他还在琢磨。
自小亲情单薄,还是*便需要谨小慎微努力存活,他需要的只是保护自己。纵使人世热闹非凡,于他亦不过是闹剧一场。
至少,不缺他这个。
那时,对她,是情人吗?
也许。
他的不去深究与琢磨在后来的相处中终于再也不受理智的允许沦陷了。
乱。
炙热的让他只想拥有她。
而与孟航沛的赌约,终是伤了她的心。
.....